那树妖寻思了片刻,哈哈大笑道:“小娃娃,你看我这戏法变得如何?”
郑凡见那老树妖向自己问话,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这…”
树妖见郑凡并不搭话,无计可施,有心也不去理会那郑凡,待过个三五日,饿死了他,吃掉圣贤之躯,反而能功力暴涨。便传音给头上那‘婴儿’。
“妖魔之法奈何不得圣贤体,我待饿死他后吃了他,你意下如何?”
头上那婴儿鄙夷道:“老怪,你白活了这许多年日,圣贤体千年不出,此国之动荡之际出世,你觉得是天公作美?这圣贤体生下来便是为了给你吃的?当真是老糊涂了!”
树妖沉吟了一下,觉得那婴儿说的有理,便道:“那该如何是好?”
那婴儿用猩红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道:“圣贤体出,天下妖魔辟易,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看这人是个秀才打扮,早晚会去州府参加乡试,那锦州知府的师爷,不正是你的傀儡么?何不搪塞一番,打发了一封书信将他荐到锦州府下,借师爷之手,除掉此子!也算是为天下同道去掉了一个大隐患!”
那树妖闻言大喜道:“你果然足智多谋,就依你所言,但我观这娃娃疑心甚重,若不依我之言,又该如何?我看直教孙儿们杀掉他,也不费吹灰之力。”
那婴儿道:“也不知道你脑袋里长了些什么蛆虫,你这些孙儿们每月都来这山洞,身上尽是些妖魔气。恐伤他不得,况且直接出手,你我都会沾染因果的。嫌命长了不成?让你那些‘孙儿’,将他‘送’到锦州府,还怕他一个文弱书生跑了不成?”
妖树点了点头,对着郑凡笑道:“小兄弟切莫狐疑见怪,方才是我使了个障眼法,我本是此地山神,平日里没什么乐趣,总喜欢找些未泄阳的小娃娃的吓唬一番,讨个乐子,因为你们都还很纯真,不像世人那般浑浊。”
郑凡不予理会。
树妖顿了顿,指着地上刚被吸去精血,沦为白骨的尸体道:“这也只是个障眼法儿,小兄弟且再看!“
郑凡闻言,往那尸骨看去,只见阴森的白骨上,慢慢的生长出了一些经脉,不一会的功夫,血肉饱满,那人又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脑袋道:“刚才做了个什么梦?头晕晕的。“
郑凡见此,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树妖见状哈哈大笑道:“小友,老夫并没有骗你吧。“
郑凡呆呆的点了点头道:“这人便又活过来了?世间竟有如此妙法?”
树妖暗暗偷笑,血光一闪,树妖化作了一个六旬老汉,手执拂尘,一副仙风道骨的磨样。
“小友,之前便与你说了,我乃此地山神,平日里当真无聊,戏耍童子为乐,但不曾害过一人,你细想,若我真有心害你,你此刻还能活命否?”
郑凡寻思了一下:“倒也是,若此人当真要害我,便是又一百条命,此刻也休矣。或许真的是此中山神,也未可知。但却是有些太离奇了,世上真的有神仙?”
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树妖作了个揖:“老神仙且恕小子方才怠慢,并非无理,实在是方才不知缘由,错把您当成了精怪。“
那树妖拂须笑道:“小友不必如此多礼,我见你是个秀才打扮,言行也颇有礼法,此间误会也除去了,不知你将要去往何方?大好的年华,何不去考取功名,为国效力?”
郑凡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将自己的经历全盘说了出来,如此怎般,怎般如此。树妖听的是唏嘘不已。
“小友,不是老夫多言。须知,虎落平阳被犬欺,无毛的凤凰不如鸡。此时你家道中落,已是个穷酸秀才,听你所言,你那叔父,未必会待见你。”
郑凡听到老妖这般说,微微有些恼怒:“老伯,我相信我叔父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树妖拍了拍郑凡的肩膀:“小友,我长你几岁,人间冷暖,见的多了。就算你叔父对你没有成见,但你想以落魄秀才之身去娶他那千金小姐?此间种种,不必我多言,相信小友心中也会有一番思量。”
“哎!”郑凡叹了口气,这老妖一番话,正说到他的心坎里去,堂堂七尺男儿,即将要活在他人的屋檐下讨庇护度日?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依老伯之见,该当如何?”郑凡望着那树妖说道,心想:“他与我说了这么多,定然已有良策!”
树妖正色道:“男儿来这世间走一遭,天地君亲师。上拜天,下敬地,此外君王排第一。我观小友言行,乃是人中龙凤,何不考取功名,报效圣君,不枉此生!”
“我早有此意,但怎奈此刻身无分文,银钱尽被强盗掳去,此去锦州府参加乡试,也有三千里地,如之奈何?”郑凡摇了摇头。
树妖拍了拍双手,山洞口进来了两个持刀大汉。
“小友,这群山贼,我让他们称我为爷爷,实则是戏称。他们平日里为非作歹,残害百姓,我有心彻底除掉他们。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杀生有损我修道之人的德行。便给他们每人喂上了毒药。教其日日行善,每到月底的时候,我便会给他们发一次解药,希望以此来教化他们!”树妖语重心长的说道。
郑凡道:“先生大德!”
“今日起,我便让这两个小厮,着一百两银子,护送你上路,他们身体里都有我的毒药,不敢对你如何,小友且放宽心。我这还有推荐信一封,方才刚写好,你拿着,到了那锦州府,交予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