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四,陈易新带了三车粮食来到文家,说是九贤王从郑国送过来的种子,文昱枫仔细查看了一番,种子粒粒饱满,收拾的非常干净,文昱枫谢过陈易新,两人说了几句话,但是陈易新有要事在身,要去蓉城。
陈易新离开后,文昱枫和文默,将粮食抬放到一边,然后让文默偷偷的取一些种子,试试种子是否发芽。文默不明白文昱枫是什么意思,要是担心九贤王使诈,不用他给的种子就是,何必多此一举。
文昱枫瞪了文默一眼,文默没敢再多嘴,抬完粮食之后,每袋各取一些种子,然后放在西侧间,测试种子是否发芽。
现在离春种还有几天,刘叔和冷言去了县城东边,文昱枫和李叔忙着县城西边的田地,由于和各村里正商讨过春种的事情,所以春种的人手不成问题。
文昱枫不在家里,文默空闲的时间多了起来,每天忙完账目上的事情,就和小浮玩在一起,小浮和白锦荷呆在一起,从不走路,可是和文默呆在一起,小浮的脚,如同捣蒜一般,不知疲惫,这样最好,只要她愿意走路就好。
看着文默指点着小浮,白锦荷本想问问文默,和小浮相处有什么秘诀,可是反过来一想,她是小浮的母亲,她都不知道怎么和女儿相处,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白锦荷胡思乱想着,突然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原来是文仕贵,今天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文仕贵原本抬脚向白锦荷这边走来,不知怎么的,又转身去了东侧房,进了角门之后,杨氏骂骂咧咧的进来。
白锦荷和文默不清楚这祖孙俩个,又在玩什么花样,也没有过问,杨氏看到白锦荷在院里坐着,便过来向白锦荷说道。
原来还是文仕贵的亲事,杨氏托人说事,今天说事的人回了她,说是大王村林家,有个姑娘和文仕贵相仿,杨氏也托人打听过了,林家的门第和文家相仿,那姑娘长相也算冒尖的,而且知书达礼,简直和文仕贵天生一对。
白锦荷听了之后,笑着说“那就好!有合适的现在定亲,也挺好的。”
杨氏听白锦荷没有反对,便在白锦荷面前说道文家父子,文景磷一辈子没本事,害得她穷困了一辈子,到了文昱槐手里,又跟他老子一样,也是个没出息的!娶了媳妇之后,还能被娘家人打断腿,然后一走了之。
杨氏叹了口气继续说“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你说这父子俩个咋办啊,但凡有人能操点心,我也不会这么愁,可你放眼看看,有谁管他?半大的孩子,不务正事,每天疯来癫去的,我说多了,他厌烦我,可我不说,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和他老子一样,一辈子没出息,打一辈子光棍。”
说到“光棍”!文默坐不住了,他觉得杨氏的话,意有所指,文家就是他和文仕贵处的时间长,“不务正事,疯来癫去”,不都是说他吗?文默抱着小浮,静静的想着,文仕贵和他一样,虽说有父有母,却无人疼爱,文昱槐和他住在一处,可他从不过问文仕贵的事情,这样的父亲,有和没有无多大差别,正是懂得无父无母的悲苦,所以他才和文仕贵在一起混闹,他想让文仕贵的童年充满乐趣,以后长大了,慢慢回忆,满满的快乐与幸福。
前一阵子,文昱枫责怪他不务正业,现在杨氏也指桑骂槐,种种的不是,都是他不是,文默想听听白锦荷的说法,在他眼里,白锦荷与旁人不同,否则他也不会用性命来守护文家,将自己的一辈子,奉献给文家。
白锦荷听了杨氏的话,她没有说文仕贵的不好,也没有说文家其他人的不好,白锦荷只是说“有句成语叫“水到渠成”,如果水没到,即使修好了水渠,也灌溉不了庄稼,没有任何用处。”
杨氏听了白锦荷的话,心里责怪白锦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自己没儿子,便觉得万事大吉,等到有儿子了,就不会这么静静坐着了。
不过白锦荷也赞成和林家定亲,那再好不过了,文昱枫现在不在家,家里的事情,告诉白锦荷也是一样的,杨氏放下心中的不满,轻声对白锦荷说“老三媳妇,仕贵马上要和林家定亲,彩礼、应酬、喜钱,都是要花银子的,这件喜事,一点都不能寒酸,否则小浮嫁人的时候,不见得能寻个门当户对的。”
白锦荷看了一眼小浮,现在小浮才一岁,等小浮嫁人,还得十几年的光景,到那时候,世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谁能说的准。杨氏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文仕贵定亲,一定要大搞,白锦荷懒得和杨氏说下去,再说下去,没有的事情,也变成天大的事情。
白锦荷笑着说“仕贵的事情,得和大哥好好商量,具体还得大哥拿定主意。”
杨氏瘪着嘴说“他呀!等他拿主意,黄花菜都凉了,这事我拿主意就好。。。”
白锦荷赶紧打断杨氏的话,因为接下来的话,她一点都不想听,白锦荷说“那就好,由您做主,也是一样的,老三不在,等老三回来,告诉老三就可以了。”
杨氏看着白锦荷,她不是这个意思,告诉文昱枫能咋样,这件事情还得靠文昱枫,文家的门第高,这个门第高专指文老三,文昱枫不出面,即使花再多的银子,也是不中用,而且她也没那么多银子。
可白锦荷似乎对此事一点都不上心,平时对文仕贵还嘘寒问暖的,到了关键时刻,还是靠不住的,还是等老三回来再说吧。
杨氏起身,去了东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