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与南粤开通两个关口,虽然从这里出发,商队能走的通往京城的路最后会汇合成一条,但不代表全国通往京城的路只有这一条。
郝秋浦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捏着地图,皱褶眉头看了一遍又一遍,在温文澜与周墨淮互饮了好几杯酒后,他才放下了地图。
“原来是这样。”郝秋浦低呼一声,“啾咪”吸了一口醉三仙,方才伤神过度,现在得好好补偿回来。
既然郝秋浦想到办法了,温文澜彻底放下心来,她对于这位帝师还是十分放心的,到目前为止,郝秋浦还未让她失望过,且郝秋浦的主意都十分合她的心意,也十分符合现在的实情。
见郝秋浦的杯子空了,温文澜亲自为他斟满一杯,同时也为自己添上,两人互相劝酒,条理分析慢慢展开。
南朝大部分位于富庶鱼米之乡,国库充足足以修建四通八达的官道,通往全国各处,但在偏南偏西的边境,官道没有内部那么通达,且出于边境安全考虑,各个关口能够让大队人马去往京城的路只有一条。
但南朝周边的国家均修有连通两国的官道,特别是南闽、东越两国,因贸易往来频繁,边境直通京城的路都不止一条。
南朝边境的两个关口有路互通,那支商队从这个关口入境再从那个关口出境也不是不可能,商队回到南粤后从临近的另一关口进入旁边的南闽,再从南闽出关进入南朝,这时候商队是南粤的还是南闽的,亦或是南朝自己的商队,就没人知道了。
南闽南朝贸易互通频繁,关口守卫不可能一一细查。
且只要是有正规通商凭证,守卫没理由扣押,毕竟是在两国边境,行事必须比在其他地方更加小心。
听完郝秋浦的分析,温文澜再一看地图,心中如瓢泼大雨后忽见风拨云雾散,金日探头来的明朗。
同时又狠狠地感慨一番,摄政王太狡猾了。
这么一绕一换,原来的商队早就查不到了。
温文澜立马派不语把任务布置下去,风司改变原来的查找路线,把南朝与南粤、南闽的关口的出入记录通通查一遍。
“陛下,摄政王在朝堂之中磨砺多年,想要对付他,还得把眼界放的更宽更广一些,将他扳倒非一日之功,陛下切莫心急。”一番肺腑两杯酒,郝秋浦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三盏酒壶都已见底。
醉三仙量虽然不大,但这酒的厉害之处在于后劲大,传说一壶上好的醉三仙能放倒三个神仙。
温文澜支着脑袋,勉强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醉趴在桌上的郝秋浦,她无力地摆摆手,“不语,送郝老头回去,一定要亲自把他送回府上。”
不语担心温文澜,有些不情愿,但陛下的话没法违抗,他见周墨淮还清醒着,瘪着嘴扶起郝秋浦回去了。
“走吧,我们也回去了。”
温文澜摇摇晃晃站起来,还未走两步便向一旁歪去,周墨淮赶紧扶住她,温文澜顿时化身一团黏黏的米糊糊,粘在周墨淮身上,立不起、甩不掉。
“美人,我们继续喝。”平淡的声音中醉意隐现,温文澜捏了捏周墨淮的脸,两道淡红的痕迹顿时清晰可见。
周墨淮黑着一张脸捞住温文澜,忍住把她扔出去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是皇上这是皇上这是皇上!
见温文澜没法自主活动了,周墨淮拖着她一步一步往外挪,打算带她回寝殿休息,可温文澜的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死死钉在原地,周墨淮无法,只得打横将温文澜抱在怀里。
“放朕下来,你将朕的威严置于何地!”温文澜低斥一声,奈何周墨淮抱得紧,温文澜只得在他怀里扭两下,再多也动不了了。
温文澜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周墨淮乐了,在她耳边轻吐一句,“再动把你扛肩上。”
温文澜不动了,老老实实任由周墨淮抱着,周墨淮得意地挑眉,像抱着战利品得胜归来的将军。
御撵就在殿外,一众宫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看眼前的场景,怕日后被皇上找麻烦。
夜深天凉,周墨淮担心温文澜着凉,上了御撵便吩咐一句“去最近的寝殿”,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温文澜好好地包裹住,像一位帝王带着自己的宠妃回寝殿准备临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