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渐起、烛火通明、月色正明,观景亭内越发喧闹,就差在歌舞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个美妙的晚上就此逍遥。
欢快的攀谈突然停下来,一下子观景亭内鸦雀无声,诸位大臣缩着脖子四处张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忽然,观景亭内的目光一下子全部定在入口处。
一高挑红黑幻色洒金的身影款步而来,似腾云驾雾,长裙下摆随着莲步轻移微微晃动,当中的金线金粉在灯光的笼罩下,流光溢彩,泛着金光,辉煌而不俗气,动人而不刺眼。
温文澜略施粉黛,面白若雪,当中一层轻薄的粉红晕染在细长明亮的眉眼周围,卸去了稚气,敷上了女子的三分妩媚,皇族的五分贵气,而那素来淡然而深邃的眼眸,依然带着九分帝王的霸气。
仙酒醉人不醉心,紫气逼心不逼人。
好一会,观景亭内某些微张的嘴才被猛一抬下巴而合上,见惯了清冷威严的皇上,如此一面,实为罕见,以至于他们都忽略了温文澜身侧的周墨淮。
同样一身暗红色透着暗纹的宽缘大袖礼服,腰束玉带,两块玉牌,在银白色穗子的衬托下隐隐透着紫色的贵气,如天上法器般有仙气缭绕。
足蹬进贡烫金缎面软底长靴,头顶紫玉莲牡龙凤冠,一眼望去,只叹一声谁家仙子从画中飘然而下。
身材颀长、身形挺拔,一些胆大的贵妇小姐揪着帘子张望,然而周墨淮面上半块黄金面挡住了所有的好奇。
众多视线交织在周围,周墨淮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束一眼的目光,他微微转动眼睛寻找,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孙迟鉴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和温文澜,眼睛微微眯起,弯出一点点弧度。
再仔细一看,周墨淮注意到孙迟鉴正盯着他和温文澜十指相扣的手。
有些人总能很快抓到重点,周墨淮挑了挑眉,平静地移开目光。
除了前面的惊讶,还有后面的嫉恨与深深的好奇。
重嘉走在周墨淮身后,怨恨的眼神都快要把周墨淮瞪穿了,陛下身边的位置原本是属于他的,他看向温文澜的手,一瞬间又充满哀伤。
陛下从未牵过他的手,更别说十指相扣。
凭什么,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凭什么能夺去陛下所有的宠爱,自从明昭来之后,陛下就开始冷落他了。
冠玉斜眼睨着重嘉快要淬出剧毒的眼神,一脸轻松,一副等着看戏的模样。
今夜的宫宴十分重要,如果重嘉跳出来闹一闹,剧情说不定就精彩了。
是温文澜借此奖陪伴多年的人打入冷宫还是重嘉借此翻盘打倒周墨淮,谁知道呢?
他十分期待重嘉能在这场宫宴上弄出点什么事情来,凭周墨淮现在的宠爱,想打倒他不容易,但使个绊子总可以。
不知想到什么,冠玉竟弯起了嘴角,素来平静的眼眸罕见地迸发出**的精光,他等着周墨淮来求他,用他掌握的百幻阵来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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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晚这场二人游戏,在温文澜的威逼利诱下开始,又在温文澜告饶求情中结束。
她原以为周墨淮技术不行,遂想通过每日的练习,提高他的技术、培养他的兴趣,以陪她度过空闲的夜晚。
后来他发现,周墨淮根本就是深藏不露,每每逼他主动起来,吃亏的都是自己。
温文澜:“朕不要了,我们休息吧。”
周墨淮:“不行,还没结束,再来一下下。”
温文澜:“周墨淮,不要仗着你厉害就可以欺负人!”
周墨淮:“一开始我也没逼你吗,是你要的。”
温文澜将棋盘一推,棋子散落,“不玩了,朕要休息!”
温文澜愤愤起身,自从跟周墨淮下棋以来,她还没有赢过,颜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