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举太过偏袒。”摄政王陡然看向温文澜,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让这个提议落实下来,“只是一个新人就让皇上改变了这么多规矩,若之后的武举还有更优秀的人出来,皇上该怎么办。”
温文坦荡荡地听完摄政王一番情绪激烈的说辞,她看向几位将军,没有支持也没有反驳之意。
连温世清也静默观战。
果然习武之人和那些钻研政术之人是不一样的。
“摄政王何必这么激动,朕提的建议于四大营无害,于南朝有益,武举出来的人最后是送往兵部的,与四大营这边并不冲突。”温文澜一挥衣袖,“再说了,这个提议不止针对周墨淮一人,以后每一位有杰出才能的人,都能享受到这待遇。”
于公于私,温文澜必定会尽全力将这个想法落实下来。
前段时间宁桂骚扰南朝边境,虽是有惊无险,但也心有余悸。
宁桂见南朝边境无大将镇守便欺压上阵,若其他国家纷纷效仿,甚至对仅有的几位将军施以毒手,则后果不堪设想。
南朝不缺强大的军队,缺的是才能卓越的帅才,现在有个周墨淮是极佳的培养对象。
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再怎么样,也得等武举结束之后再说。”摄政王强硬反对,“那边也有人才也一并收了。”
培养帅才之事,不差这几天,摄政王觉得这种事拖一天是一天,想法很好,但那个人不能是周墨淮。
“周墨淮现在已经在北营,四大营比武结束,而离武举结束还有段时间,那现在该干嘛。”温文澜猛地看向张栌,“张将军,你怎么看。”
“这……”突然被问道,张栌一时回答不上来,他带兵打仗很有自己的一套,但一旦在朝堂中牵扯政事,就像小黄鸡入了江河,毫无力量,“末将觉得,陛下的话很有道理。”
张栌是打心眼里希望有天赋的新人能够得到很好的培养,像魏堃祤当年那样。
“陛下,王爷。”魏堃祤倏地一抱拳,“如若将军决定不下来,末将愿意培养周墨淮,从明天开始。”
温文澜一挑眉,淡漠的眼神闪过一丝欣赏的微亮。
果然还是年轻人有冲动、有干劲。
“你有把握吗?”温文澜瞥了一眼年近三十的摄政王,比魏堃祤小一些的摄政王,“这事从未开始过,做的不好没人怪你,但做得好了,你便是开此佳例的第一人。”
“不……”
“不什么不!魏将军都说没问题你急什么。”温文澜把摄政王的话生生怼了回去,“你是皇上朕是皇上!”
温文澜第一次拿身份压摄政王,简单却十分有效。
摄政王咬着牙根,脸涨得通红憋不出一句话,看了半天,拂袖而去。
摄政王走了,温文澜才松了口气,她现在激了摄政王,若立刻遭到摄政王的反扑,后果不可估量。
但不论如何,她一定要周墨淮打入兵权核心,这样才能将兵权好好地攥在手里。
“陛下,周墨淮让谁培养末将都没意见,但他现在毕竟是北营的人。”张栌见自己的人被南营抢了,自然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