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南营,周墨淮也没将“别让风司跟着我了行吗”这句话说出口。
算了,她开心就好,周墨淮如是想。
“陛下,边境来报。”温文澜刚吃完早膳,拿着银箸的手还没放下,兵部的文书便递到了手边。
“边境又怎么了?”温文澜一把夺过文书仔细阅看,“又是宁桂。”
温文澜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宁桂撕了个干净。
宁桂不过是南蛮之地的一个边境小国,却敢在南营撤离的时候频频骚扰,简直胆大包天。
温文澜眼睛冷冷地扫过每一行字,过目即冰,最后视线定在最后填写日期的地方,“这已经是一个月前的文书了!从边境到京城要一个月吗!”
温文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像关着恶魔的井突然要被打开了一般。
南朝虽然国土辽阔,但还不至于送封信一个月才送得到,更何况是从兵营里传来的文书。
兵部有规定,兵营传递文书的时间不可以超过七天,如果是战事紧急,隔天必须送到。
如此反常的情况,着实不得不令人多想。
小小地慌张了一下后,温文澜很快冷静下来,“叫兵部尚书去御书房,还有,令风司和兵部各派一队人马去前方查探。”
温文澜收拾收拾,很快去到御书房,正好兵部尚书也到了。
“送信的那个人呢?”温文澜问道。
“已经走了,说是急着赶路回去。”兵部尚书回答的有点支支吾吾。
他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可再找那个人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
温文澜捏着那封文书看了又看,她怎么觉得,这不是一封普通的文书,反倒像是一封预告函,或者挑战信?
“传令下去,四大营进入战备状态。”温文澜淡淡地扫了一眼,似在夸耀今天的天气多么晴好,“全营整备,做好三天内出发的准备。”
事情越严重,语气越冷静,这是温文澜一贯的作风。
兵部尚书收敛了神色,诚诚应道。
“兵部已派人前去打探,将信鸽带上,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送入宫里。”温文澜掐指算了算时间,带上信鸽的话,最快五天后就有结果了。
兵部尚书退下了,御书房里只有温文澜和不语两个人。
“让风司也尽快,若三天后还没有消息,四大营提前拔营回撤。”登基以来,温文澜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她的心脏一直在猛烈地跳动,一直安定不下来。
“陛下,是否需要传摄政王和大将军进宫?”不语馋着温文澜到一旁坐下,送上杯茶水给她顺顺气。
现在四大营都在京城,南朝边境兵力薄弱,但再不济也不至于连一个小小的宁桂都对付不了。
再过几天就是科举了,几件大事一下子压下来,温文澜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传大将军进宫。”
潜意识里,温文澜还是不信任摄政王,她不希望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摄政王再来插一脚,将事情弄得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