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阳正烈,一片灼人的炽热,影月殿里放了冰块,倒也还算清凉,桌案上摆放着一些新鲜瓜果,和着阵阵凉意透着清新的瓜果香。
“你去哪了?”不语一进来,就被温文澜逮了个正着,“两天都不见你人影。”
除了昨天拿手令的时候出现了一下下。
“陛下。”不语很顺从地贴过去给温文澜捏肩,手法轻柔但内劲足,恰到好处地舒缓了筋骨,“风司的人已经打入芳华鸯内部,就等蛇出动了。”
风司动了京兆尹,刑部尚书不可能不慌,毕竟凰卫名声在外,引人忌惮。
但若刑部尚书在某些事上牵扯过深,不可能一直坐的住。
网已铺好,饵已放下,蛇也惊了,就等他跑出来了。
“这些事你可以不用亲力亲为的,你把事情都做了,那他们做什么,你呆在朕的身边就好了。”说着,温文澜往后靠了靠,不语的手法很是舒服。
“是……”不语顺从地应下,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只是嘴角微微扬起,带着喜悦。
温文澜微微睁开眸子,手指点了点前方,不语立刻送上一颗剥好皮的荔枝,“新鲜荔枝,潘州刚送来的?”
潘州就是以前的南粤。
咽下不语喂来的荔枝,鲜甜的汁水令温文澜不禁舔了舔唇,轻巧的舌尖掠过晶莹的唇瓣,掠走弥留的甘甜。
“还有件事朕一直很在意,只是以前没想到,但现在找到新的突破口了。”温文澜将荔枝核吐出来,看向不语,“九年前发生了什么大事?”
既然周墨淮一直是临时户籍,那么肯定有什么原因令他不能在正式户籍上登记名字。
在南朝,有两类人无法重新登名入册,一类是逃犯和奴籍,还有一类便是死人。
虽说登不上户籍有很多种可能,但直觉告诉温文澜,周墨淮就是这两种人之一。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排除第一种,那么周墨淮很可能就是已经被登记死亡的人。
原因种种,九年前的大事不过是一个猜测,但她愿意一试。
“九年前……”不语沉思一会儿,那一年陛下才八岁,他的年纪也不大。
“确切说是九年前的夏天。”温文澜记得,风司查到周墨淮是九年前的夏天入的佘府。
她对周墨淮的过去,还是很在意、很好奇啊。
“九年前的夏天的话……”不语想了想,脑海中便只浮出那件事,“九年前柳白城乱匪在逃亡途中屠杀了整个柳白村。”
说到这,不语一愣。
如果周墨淮也是柳白村的幸存者,那他不就跟祝安屿和苏槿儿认识吗?
“是啊……”温文澜眯了眯眸子,努力回想与当年那件事有关的回忆,“好像苏尚仪进宫的时候,是说幸存者有三个人呢。”
不语心里咯噔一下,当年重嘉将苏槿儿就上来的场景,他现在还历历在目。
他记得苏槿儿是这么说的,走散的一个是她姐姐,还有一个是她的未婚夫。
现在她的“姐姐”已经找到了,就是祝安屿祝尚宫,而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就是,周墨淮……
“查,给朕查清楚。”温文澜平静如墨的眸子中,泛着压抑的黑和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