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狮的部队,很快就离开了第三个村落的地界,也没有在这里留下任何痕迹,除了被赫连家主带走的叛徒。
但这个叛徒很快会被赫连家族处理掉,所以他的存在已经可以忽略了。
夜空依然清澈,带着些凉爽,迎面而来的是舒心的风。
“最开始的那拨人现在走到哪里了?”赫连家主手心里揣着一块玉一样的东西,圆润晶莹,沾染上了手心的温度,暖暖的,借着微弱的光,可以看到上面有一块深色的痕迹,但这不影响玉的光泽和美。
赫连家主旁边的人应道,“那群人现在已经通过了第五个村庄,现在驻扎在花涧岭处。”
这人身上穿的衣服比其他人的更加蕴含有深沉的美,想来这人的身份应该不低,或者说是否受赫连家主的器重。
“家主,为什么要放那个人离开,为什么要帮他们?”按理说,这里是赫连家族的地盘,你大可不必对他们这么客气。
赫连家族强大、避世,也排外,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隐居在花溪走廊里,保持着纯正的血统。
但也因为有南诏守门,二者之间逐渐有往来,花溪走廊不至于完全封闭,外界发生的一些事他们也会知晓、学习。
可以说世人不知赫连,但赫连看着世人。
“他没有赫连家族的血统,留下来也没用,帮他只是因为欣赏他的才华……”说着,赫连家主微微抬起头,看着广袤又空旷的夜空,“毕竟能学会琴杀的人也不多。”
……
经过几天的赶路,周墨淮带领的龙狮较计划提前一天到达花涧岭。
吴启看到周墨淮的时候,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声,“你瘦了。”
“是,是吗?”周墨淮摸了摸脸,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吴启应该还不知道吧,周墨淮也没打算说,免得他们担心,“大概是你的错觉吧。”
周墨淮绕过吴启,眼神没有与他有任何接触。两队龙狮刚刚汇合,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到了晚上,周墨淮依然什么也没说,本以为这样便可以相安无事,但临近休息的时候,吴启突然冲了进来。
刚刚放下佩剑的周墨淮看着吴启眼里有怒气,便知道这件事不好应付了,但他还是尽量装作没什么大事的模样,“有什么事吗?”
吴启放下帘子,站在原地没有动,“你不打算跟我说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今天事情很多,我有些累了。”
“我很担心你。”吴启突然变得严肃,与平日的他判若两人,“我认识的周墨淮从不会说累,他也不会隐瞒什么,他是一个可以把任何事都处理的很好的人。”
周墨淮眨了眨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保持沉默,他继续手里的动作,摆明了没打算接吴启的话。
他脱下盔甲,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休息了。
“周墨淮你变了!”吴启一急,直接冲上去推了周墨淮一把,他俯视跌坐在床榻边缘的周墨淮,看着他脸上的平静淡然,心中顿时烧起一把无名火,“是不是你觉得偷偷和皇上成亲不好意思,所以什么都不说了?是不是这桩亲事是用不正当的手段换来的,所以与这有关的事情你都瞒下来?还是说,你也学会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
周墨淮微微仰头看着吴启,看着他平日恣意的笑一点一点被猜疑和怒气吞噬。
同时,他也很心痛,幼时玩的最好的朋友,现在因为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话而冲来质疑他。
质疑他变了。
质疑他变坏了。
质疑他用不正当手段去为自己谋取利益。
不过,这么多年来,吴启还能在见到他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他,愿意跟着他一起征战沙场,他已经很感激了。
等闲变却故人心,他没必要解释什么,也不想解释。
周墨淮不说话,吴启以为他心虚了,按住周墨淮的肩膀就是一顿说,“你到底藏了多少心事,周墨淮,这不是你的作风,以前的你会把所有的事情通通解决掉,而不是藏在那里掩人耳目。”
吴启喘着粗气,双拳不觉地握紧,就等周墨淮说错一句话,或者反驳一句,他就要打过去了。
“你认识的周墨淮,已经死了。”周墨淮挥开吴启的手,平静之中也带上了不快,毕竟任谁都不喜欢这样被别人说,“你说完了吗?我要休息了。”
吴启一愣,但没有放开抓着周墨淮的手,反而扣得更紧,周墨淮平淡的语气令他恼怒,明明有人在关心,可本人却是自我放弃般的颓然,似秋日的枯叶,等待秋风的来临,将自己刮落尘土,从此放弃天上的太阳。
“周墨淮,你……”
吴启素来不是很愿意较真的人,但周墨淮的这个样子,令吴启很想逼他一把,想逼他把所有的心事都畅快地吐露出来,想逼他吵一架,将心里的不悦全部发泄出来。
冠玉不说之前,吴启不知道周墨淮身上藏了这么多事,他突然想念无所不能、潇洒自在的那个周墨淮。
“你认识的那个周墨淮,已经死了,在两年多前,淹死在京城北郊的鄱湖里。”
吴启不由得跟着周墨淮的话语动了动唇,无声地重复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但是抓不住,很快就溜掉了。
“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吴启吼了一句。
眼前的周墨淮还是熟悉的周墨淮,这么多年,他的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