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宫宴前一日,冠玉因怠慢长公主且对长公主不敬,被皇上罚在宫宴后禁足一个月。
圣谕一下,冠玉黑着脸坐在九琴殿里在心底把温文澜上上下下骂了个遍,明明是她派人把自己从长公主的手上接回来,却又以这个名头禁足自己。
冠玉肯定,温文澜只是找个借口禁足自己。
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最后的结果是冠玉被禁足了,重嘉在煜光殿内蹦了三蹦,差点把自己最珍重的胭脂打翻了。
一日之内,各宫之间有怒有喜亦有悲,楚司饰被皇上降了等级,躲在奉天殿的某个角落哭得不能自已。
“在奉天殿伺候是个美差,多少人想来还来不了呢。”苏槿儿拍着楚司饰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况且皇上也没撤你的职,你还能穿司饰的宫装不是么。”
楚司饰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泪水将她娇媚的眸子洗得发亮,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橙色的宫装还在,这才定了定神,浅浅啜泣。
“不过……”苏槿儿话锋一转,面色带上些严肃,“你现在毕竟是在奉天殿伺候的人了,虽然皇上没有收了你的腰牌,但还是让我代你保管,你先把你的腰牌给我,到时候我再去跟太后说说,让你离开奉天殿,到时候再把腰牌还你。”
楚司饰被苏槿儿说的一愣一愣,听到最后“离开奉天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腰牌解下给了苏槿儿。
苏槿儿收了腰牌,见她面色委屈,忍不住又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时候不早了,先去用午膳吧。”
一晃过了午时,温文澜用完午膳后便去午休了,起来时已近申时,想起今日是周墨淮药浴的日子,更衣后便带上不语去了清心殿。
虽然药浴除香不会对周墨淮的生命构成威胁,但考虑到用的药,林清城再三叮嘱,让周墨淮药浴之前好好休息,药浴途中有什么不适,立即停止药浴。
温文澜也没有真的不让林氏姐妹参与药浴,只是把她们憋到药浴前一刻才放出来,毕竟她们才是大夫。
申时还没到,清心殿里就忙碌起来了,林清城一被放来清心殿就匆匆赶来,欠沤浴桶。
一应用具准备齐全,清心殿的浴阁就在后殿旁,林淼很快就带着周墨淮进了浴阁。
浴阁中因为这次药浴添置了一些东西,左边的窗户前放置了一扇空白的屏风,原本放浴桶的地方成了一个光滑圆形的深洞,新制的浴桶刚好完美地卡在深洞中。
周墨淮只着中衣进了浴阁,他凝眸望着浴桶中深色的药液,浓黑如墨汁,缭绕着氤氲热气,眼皮眨也不眨,抬手解开系带。
林淼从周墨淮手中接过他的中衣中裤,整整齐齐地挂在浴阁右边的衣挂上,而后赶紧扶着只穿着亵裤周墨淮稳稳坐入浴桶中。
周墨淮刚坐入药液中,药液刚好没过脖子,浓黑的药液顿时从水底冒出无数个小气泡,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是从周墨淮的肌肤与药液接触之处泛上来的气泡。
周墨淮背部紧贴浴桶边缘,他昂起头,咬紧牙关双眼紧闭,双手因紧紧攀住浴桶边缘而骨节泛白,周墨淮只觉得浑身上下似被无数只蚂蚁啃咬,细密的痒痛萦绕在身体的每一寸。
除香的药看似温和,实际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有多么痛苦,林淼见周墨淮脸色白得近乎透明,豆大的汗滴从额角滚落,他赶紧去找来回避在偏殿的林氏姐妹。
听完林淼的描述,即便没有亲眼见到周墨淮此时的情形,但心里也有了底,“这是正常现象,再坚持半个时辰。”
除香过程之痛苦,林氏姐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再三叮嘱除香前要好好休息,不然这药浴的半个时辰怎么撑得过去。
“公子,你坚持一下,只需半个小时就好。”林淼取过帕子为周墨淮拭去额角快流进眼睛里的汗珠。
周墨淮深吸一口气,缓缓放平视线,林淼与他说话他也没有力气回应,漆黑深沉的眸子,紧紧锁住面前那扇空白的屏风。
------题外话------
温文澜身为帝王,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权力顶峰,很难有人能超越,身在高处的人,想再往上一点都是要付出很多的。
而周墨淮现在身份不明朗,看起来跟女帝悬殊太大,但目前他的起点低,上升也很快,成长型的。(其实他的身份不差,只是知情人不说,他们也不知道。)
身为帝王,温文澜不缺权力这类东西,悬殊不悬殊她现在也不管,(年少轻狂),她想要的是……以后会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