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淮抿了抿唇,他除了紧握温文澜的手来表达自己的歉意,说不出其他话了。
温文澜转了个身,展开双臂环住周墨淮的腰,前额抵着周墨淮的胸口,“罢了,朕也不怪罪你,你违抗圣旨朕还没想好怎么罚你,若再为这点闺房之事操心,数罪并罚你也吃不消。”
一番话说得周墨淮面红耳赤,他搂着温文澜默默点头。
是,陛下您说的是。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月影独上屋檐翘,帷幔遮下宫灯暗。
周墨淮闭上眼吸了吸鼻子,呼吸之间满是女子温软的身体散发出的馨香,萦绕盘旋,挥散不去,毫无遮拦冲进脑海最深处。
“澜澜……”周墨淮闷哼一声,按住温文澜不安分的爪子,“现在不是时候。”
温文澜挣脱开来,揉荑在周墨淮结实的胸腹游走,当年周墨淮离开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壮实,如今光是手下饱满结实触感,都让人不愿有天亮。
“去年你离开前的那个夜晚我们在干嘛,当时你就已经坚持不住了,现在又在隐忍什么呢?”现在只是完成当时没做完的事而已。
温文澜扯开周墨淮的系带,掀开他的衣襟,敏感的指腹触上周墨淮的伤疤时,还是停住了。
她顺着伤疤上下探索,这道伤疤不短,这么说当时伤的应该很重吧,她记得龙狮曾经呈报文书说周墨淮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这道伤疤是不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呢?
一片摸过来,她知道周墨淮受伤的地方不止一处,龙狮或许只在最凶险的时候报了一次,其他时候,周墨淮遭遇了什么事,她一概不知。
“好了澜澜,睡吧,时候不早了。”周墨淮轻抚温文澜的后背哄她睡觉,受伤在战场上是家常便饭,只要能活着回来,就是上苍保佑的幸事。
温文澜忽然抬眼对上周墨淮半遮半掩的眸子,她目光灼灼,不见半丝困意。
“朕已经拟好圣旨册立你为皇夫,后宫六局也都吩咐下去了,只等一月后你与四大营比武切磋后,朕便会宣读下旨。”温文澜掠过周墨淮的眼神,将他的惊讶看的清清楚楚,“慢慢等着这一天吧,不远了。”
温文澜搂住周墨淮,不多时,锦鸾殿内只余起伏规律的呼吸声,皇宫那头的某座宫殿里,还亮着灯,殿里的人还醒着。
“军师啊,你说墨淮怎么被陛下叫去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啊,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吴起两手抵着下巴,眼皮不停地打架,“这深更半夜的还有什么好聊的。”
冠玉坐在一旁埋首擦拭膝盖上的琴,连个眼神也不赏给吴起,“你真以为温文澜叫周墨淮去聊天的?他们两个早就睡下了,颠鸾倒凤好不快活,说不定现在累了睡着了,抱在一起又在梦里继续幽会。”
吴起瘪了瘪嘴,又等了一会,见门外实在没动静了,轻叹一声睡觉去了,“唉,明天一早再去找他吧。”
冠玉抬眼望了一眼吴起,眼睛眨了眨,“我明天跟你去找,我知道他在哪。”
一夜宁静,有人睡得安稳,有人心思重重。
翌日,周墨淮睡到快巳时才慢慢转醒,他伸出胳膊摸了摸旁边,连一丝温度也没碰到,他坐起身,殿内昏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他伸手去掀开帷幔,猛然发现身上的衣物不见了,他掀开被子瞅了瞅,猛地盖上,他在床榻间翻找一番,又探出个脑袋看了看床榻边的地面,连块多余的布片都没有。
他愣住了,发生了什么事?
正不得思绪时,殿内似乎有人进来了,来人在床榻前停下了脚步。
周墨淮望着帷幔外的身影矮了下来。
“奴才奉陛下之命,来伺候将军起床洗漱。”
是林淼。
周墨淮大喜,一把掀开帷幔,抬眼一看,果真是林淼,他身后还跟着一众宫人,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精美的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应用具。
周墨淮见林淼的衣服跟以前的不一样了,更华美了,应该是升官了吧。
冠玉用自己在宫里的腰牌带着吴起一路向锦鸾殿奔来,吴起对着兴庆宫好一顿夸赞,等进到锦鸾殿,仰望壮丽华美的殿宇,连夸赞的词也想不出来了。
来到锦鸾殿外,守门的宫人认得冠玉,“奴才叩见冠玉殿下,陛下现在在御书房,不在殿中。”
冠玉脸色一僵,“起来吧,我来找周墨淮。”
却听那宫人回道,“周将军刚刚才起身,林大人正在伺候周将军更衣用膳,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听宫人的话,周墨淮昨日在这里留宿了,起先吴起不知道这里是帝寝,只感叹锦鸾殿的高大华丽,等冠玉告诉他这里是皇上的寝殿后,吴起“唰”一下脸红起来。
冠玉睨了吴起一眼,没理会他。
宫人进来通报的时候,周墨淮坐在床榻上攥着手里的衣服发愁,这半遮半掩的薄纱,怎么穿得出去呀。
“周将军,冠玉殿下要见你。”
周墨淮一手捂着脸,另只手无力挥了两下,“你先让他们等一下。”
那宫人迈着小碎步跑出去了,周墨淮抬眸,可怜巴巴地看着林淼,“陛下不准我出去吗?”
林淼摇摇头,“准。”
“那陛下为何送来这件……”周墨淮捏着薄纱衣抖了抖,“这能穿吗?我怎么见人呀。”
“陛下吩咐了,周将军今日就穿这件,陛下也没说不准周将军见自己的朋友。”林淼咬得很死,不肯退让。
周墨淮捏着这件薄纱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