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南朝已经褪去她最美的妆容,但即便是美人素面,也能美得让人心醉。
熹微晨光撕开夜里最浓烈的黑暗,将点点金光播撒在南朝大地上,帝都两宫宫殿的金顶闪闪发亮,屋脊一字排开的仙人走兽尽情地享受第一缕晨曦,吸满仙气稳稳当当地守护檐下鸳鸯。
温文澜翻了个身将胳膊搭在周墨淮身上,她睁开眼睛偷看周墨淮醒了没有,见周墨淮闭着眼,手指滴溜溜地从他的胸膛滑上脸颊,然后被周墨淮一把捉住。
“你醒啦。”温文澜索性整个人趴在周墨淮身上拨弄着他的头发。
“啊,你别……”周墨淮赶紧捂住温文澜的眼睛,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沙哑,“别这么看着我。”
这样的眼神他承受不住啊,少女湿润的双眸中带着朦胧的妩媚,眼神流转间带着点点秋波,不禁让人联想到待放的花瓣上垂垂欲坠的露珠,忍不住伸手采撷。
跟昨晚一样。
“嗯?怎么了。”温文澜扭了扭身子,想甩开周墨淮的手。
“别,你别动……”
顺滑柔嫩的肌肤擦出一片灼热,周墨淮一把将温文澜按在怀里不让她乱动,不过手掌触碰之处都是柔滑,他也躲不到哪去。
“墨淮,你心跳好快哦。”
温文澜轻笑。
“别说话。”
“墨淮,你怎么这么喘。”
周墨淮一把将温文澜压在身下,他望着温文澜的眸子里燃着熊熊烈火,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她生吞下去。
“怎么了周将军,怕了?”温文澜浅笑如花,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搭上周墨淮的腰来回摩挲。
犹如击溃猛将的最后一击,周墨淮再也忍不住了,他俯下身蜻蜓点水般吻过温文澜的脖颈,轻咬她的锁骨,周墨淮轻闭双眼,似乎在虔诚地进行着什么仪式。
“在对手投降之前,我军将士也绝不认输,对吧,我的陛下。”
……
“待会陪朕去看奏折,嗯?”温文澜帮周墨淮理了理衣领。
“不了,我跟左桁约好了,待会有些事要请教他。”周墨淮帮温文澜束好腰带后,又替她整理好衣领衣袖,“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左桁?
“你要出宫?”温文澜蹙眉,“你不跟朕一起用膳了吗?”
“没有,前天跟他约好的,今天他进宫。”周墨淮打开温文澜的妆奁,挑了一对耳坠亲手为她戴上,“当然是跟你用膳之后了。”
说着,周墨淮捧着铜镜站到温文澜面前,“好看吗?”
温文澜按下铜镜看着周墨淮,面上得到笑容早就尽数收起,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为了三日后的比试?”
武功之后的比试就是音律了,左桁精通音律,这件事找他确实很合适。
不过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约好的,那天她确实把左桁和长公主一起叫进宫来,但没给周墨淮和左桁独处的时间。
而且,他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啊,算是吧。我会在晚膳之前把左桁送出宫的。”
用膳过后,周墨淮便出房,既然周墨淮不在身边,那就干脆在御书房认认真真地批阅奏折,这样可以集中精力,早点结束今天的事了。
将昨日的折子送去政事堂后,不言又拿来了新的折子,跟着来的还有礼部侍郎。
“怎么了,东越还是南诏的使者有事情了?”温文澜抬了抬眼皮,将手中的折子一甩,又拿过一本折子打开。
总不能是又有人来凑热闹了吧。
“,不日前以派出使者,现在已经在来帝都的路上了。”
温文澜眼皮一跳,真的是念什么来什么。
她接过文书一看,这都是多久前的事了,算算日期,他们也快抵达京城了吧。
“怎么回事,为什么文书送得这么迟。”温文澜一甩文书,吓得礼部侍郎不敢抬头。
难怪礼部尚书不亲自前来,而是让礼部侍郎过来。
“微臣猜测,南闽那边连日降雨,再加上路程遥远,所以文书才送得迟了些吧。”礼部侍郎只觉得冷汗连连也不敢抬手擦一擦。
“真是。”温文澜低叱一声。
就算是这样,南闽的使者入境南朝后就不会再递送一下文书跟南朝的朝廷通报一声吗!
南蛮之地就是南蛮之地,一点礼仪都不懂。
还有,为什么南闽使者入境后,南朝边境关卡也没有递送文书过来。
她记得当时私盐案的时候,南闽也有牵扯进来,而且以前五国齐聚的时候南闽也没有任何动静。
大概是看隔壁的南粤被灭后,战战兢兢等到了现在,然后看上边的东越又有动静了,便再也坐不住了吧。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温文澜挥退礼部侍郎,特殊事件还是让专门的人来处理比较好,“不语,派风司和焰司找到已经入境的南闽使者,护送他们顺顺利利地进京。”
南闽使者悄无声息地走在南朝土地上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万一他们在南朝出现什么状况,她没法解释清楚。
这是三年一轮回吗?
“这段时间,风司和焰司也要特别注意京城,别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温文澜摆了摆手,“不语你先去吧,这里有不言,朕看完折子才回锦鸾殿了。”
来吧,都来吧,不要让朕抓住你们的失礼,让朕找到攻打你们的借口。
朕一点也不介意继续扩大南朝的疆域。
温文澜在御书房里足足呆了一个下午,等她处理好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