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心里还是怪朕的。”温文澜紧紧挨在周墨淮旁边,拉起他的手,“朕是温文澜,但朕先是南朝的皇上,不过,朕也不敢让你冒险……”
以小伤换大痛,只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罢了。
当时情况紧急,她也没想到南闽会在匕首上做手脚。
“为什么?”周墨淮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是你觉得我这里没有你,还是你这里,根本就没有我?”
温文澜知道周墨淮问的是什么,但这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这两天冷静下来后,朕不断回想,母后为何要选朕当皇上,她什么都没有交给朕,却选了朕登基。”当年她也很意外,明明身为嫡长子的皇兄更优秀,为何偏偏是她,“仔细思索过后,朕发现有一样东西,母后从小教导朕,那便是不动情。”
对于帝王来说,感情是不该有的东西,这种东西很危险,一旦被它缠上就会被它牵绊住,如若不能挣脱开继续向前,便会被它拖下地狱。
轻则被谋权篡位,不得好死。
重则亡国,留千古骂名。
“朕对你动了情,为你笑为你哭,为你做出许多改变,已是朕最大的让步。”不过,如果这人不是周墨淮,她必定不动分毫。
不然,为何重嘉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依然对他没有心思。
为何气质超然的左桁进宫,她对他也没有半分感觉。
他们两个在她身边的时间,不比周墨淮陪伴的短。
“哦对了,以前的左桁是不是冷冰冰的?他出身周朝皇族,他们凌家都是在宫里长大的,相当皇上的都是如此,世世代代不变。”温文澜眯起眸子,“你再看,他跟朕,跟身为嫡长子的皇兄有多么相似,而二皇兄跟皇姐,跟朕又有什么不同。”
不过,左桁现在也变了,自从他跟皇姐在一起后,他这块万年寒冰都化了,你说感情危不危险?
周墨淮不是贵族出身,宫里的很多门道他都不懂,但既然他以后会留在宫里,有些事情,她就必须跟他说明白。
“对不起……”
“朕不是怪你……”温文澜直想敲开周墨淮的脑袋看看,他现在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她表达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想跟朕说的吗?”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这个问题不能简单地用对错来区分。
“帮我把这封信带给祝尚宫。”周墨淮记得苏槿儿说祝安屿失踪一段时间了,这件事应该是温文澜干得,但他不敢明说。
“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其他人,这种时刻,朕算什么?”温文澜气急,难不成这段时间,周墨淮一直挂念着其他女人?
周墨淮不急着辩解,他拉住温文澜的手,捏着信,轻轻地放在她手上,这才不疾不徐开了口。
“你的名字已经刻在我的骨血里,至死不忘,而她,写完这封信过后,便跟我再无关系。我最后一次祝她生辰快乐,不过分吧。”
周墨淮揽过温文澜,脑袋轻轻靠在她肩上,他垂下眼眸,遮住眸中的情绪,只余点点温柔流泻而出。
“我心里很清楚,为了你,我应该跟周边的女人都断掉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我确实这么做了,可是你再三在我面前提起,让我无法放下。”
温文澜想辩驳,周墨淮手指轻轻搭上她的唇,示意她不要急,听他说完。
“你心里一定很在意我为什么对她这么特殊,我本不想告诉你,怕你多想,但既然已经让你产生了误会,我也不再瞒你,她们家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我保护救命恩人不为过,那天我答应过叔叔婶婶,会好好保护她,但三天后就食言了。”
“现在为了你,我跟她切断一切关系,死生不在往来,再次食言,我也让步了,虽然我的这一小步比不上你的一大步,但我想让你明白,你在我心里,从来都是最宠爱的唯一。”
周墨淮挂念温文澜,但为了诺言,他必须救下祝安屿,至少不能让祝安屿因他而死,也不能让祝安屿死在他眼前。
“朕……”周墨淮的突然告白,让温文澜不知所措,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如此认真。
“你看着我的眼睛,听完这番话,回答我一个问题。”周墨淮坐直了身子,“澜澜,你,爱过我吗?”
周墨淮静静等着温文澜的回答,爱过?从未?玩物而已?
她说帝王不该动情,或许她在感情上只是有片刻的动摇,现在又变回去了。
温文澜望着周墨淮的眼睛,思绪不受控制了。
“何时,不爱?”
“死而无憾。”周墨淮释然,此生没白来人世走一圈。
“你不会死的,就是吊着一口气,也给朕撑下来。”温文澜突然怕了,“你若敢死,朕会让你在临死前好好体会一把什么事生不如死,让你在死之前把世间的痛苦都体验一遍,这是对你的敢死的惩罚!”
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便有希望。
“无妨,随你。”只要温文澜没那么难过,他是无所谓的。
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早就尝过了。
能多活这么多年,能重新看到太阳,他已经很知足了。
“圣旨已下,诏书已出,你好了立刻跟朕完婚!”管他什么世代恩怨,眼前的人才最重要。
旧案,她会查。
亲,也要成。
不冲突。
“你换个人成亲吧,赵顺然很好,他比我省心,他会做梅子糖给你吃,他更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