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心事未了,身份悬殊,定不负你缱绻情深,许你十里红妆。
==
屋顶上浅浅的一吻,在周墨淮心里拍起了浪花,总觉得心中有什么被撩拨得发了芽,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语找到车夫把马车赶到屋子下面,一行人不再闲逛乘了马车回宫。
“文澜,你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周墨淮依然搂着温文澜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挡去了马车的颠簸。
“我没事了,毒解了。”温文澜虽然脸上淡漠,可盯着周墨淮双唇的眸子熠熠生辉,“效果不错。”
周墨淮脸一红,这才知道自己被温文澜哄了一道,想起在屋顶上的一吻,若不是他真以为文澜不行了,他才不会让她亲到。
女孩子是不能随便亲的,除非可以娶她,周墨淮才想起这不是文澜第一次亲他了。
不知道想到什么,周墨淮的眸子黯淡了些。
回到长安宫,温文澜先把周墨淮送回了清心殿,温文澜见他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
待温文澜一回到锦鸾殿,不言告诉她,重嘉来过,而且是在她刚走没多久之后。
“他在这呆了多久?”温文澜一边更衣一边问道,清冷的声音似要将人冻上一层霜,与方才温和的模样迥然不同。
不言抿了抿唇,道,“没呆多久,奴才以平日的借口回了重嘉殿下,重嘉殿下便离开了,只是听说重嘉殿下在回煜光殿的路上遇到了摄政王。”
遇到摄政王?温文澜冷哼一声,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上一次“偶遇”摄政王时她已经警告过他了,这次还敢再犯?
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热水准备好了吗,朕先去沐浴。”
今夜发生的事太多,她需要放松一下理清楚事情的全部。
沐浴结束后,温文澜坐在寝殿内,她执起剪子往烛心上“咔嚓”一剪,烛焰摇摇晃晃矮下去三分。
“今日发生的,应该是毫无关联的两件事。”温文澜继续用剪子玩弄着烛火,不语站在她身后竖耳细听,“不,也许是同一件事,只是幕后之人不知道罢了,误打误撞事情都凑到了一起。”
聚福楼偶遇户部尚书刘本盛,派专门打探情报的风司跟上后得知,刘本盛居然明目张胆地在京城做起了贩卖私盐的勾当。
在用完晚餐之后风司来报告说刘本盛要与对方开始交易,她临时一计大闹聚福楼不仅搅了刘本盛这次交易,也让他下一次交易时对今夜之事心有余悸。
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可她没想到之后又遇到了杀手,至于杀手的来路……
“焰司的人将那四人截杀在城郊,在领头的人身上,搜到了这块牌子。”说着,不语用手帕包着递了块牌子给温文澜。
杀手只服从主人的命令,哪怕你活捉他,也不能从他口中得到任何信息,倒不如把他们杀了,免得他们回去报信。
温文澜接过牌子左看右看,巴掌大的方形桃花木,漆上黑漆,中间镂空刻着一只穷奇。
从这块牌子并不能直接得知背后之人的身份,温文澜将牌子放在鼻下轻嗅,淡淡的厌冷香飘来,直接让温文澜寒了心。
厌冷香,顾名思义,厌冷喜暖,通常放置在衣襟中贴身携带,以自己的体温温暖厌冷香令其散出香味,离开温暖后便毫无味道,再遇暖又可散发香味。
估计是牌子上沾了厌冷香,不语从怀里将牌子取出,他的体温令厌冷香散出,而厌冷香只有在温暖的地方才能让其他东西沾上它的味道。
牌子一时间变得沉重无比,温文澜将它甩回给不语,厌冷香乃元武大帝御赐,唯摄政王温世恒独有。
不语也垂下了眼睫,以往摄政王虽然时常与皇上作对政权,但都没有其他动作,可如今……
“这么一来,今日之事,有一半就说得通了。”温文澜眨了眨眼,“遇到重嘉后,摄政王去了哪里?”
“遇到重嘉殿下后,摄政王去了长公主府。”这些事风司已经在温文澜沐浴时全部调查清楚了,“摄政王进宫后,直接去了长安宫与兴庆宫之间的甬道,在那遇上了重嘉殿下,而后就离开了。”
听起来,摄政王似乎知道重嘉今天会去锦鸾殿,目标很明确。
温文澜食指一下一下叩击着桌面,低矮昏黄的烛光拉长了她失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