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信得过冥焰你的话,指使我们来的人,是李牧堂!”那黑衣人深吸一口气,道,“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他出高价悬赏,让我们假冒冥域的人在周府寿宴杀人,一来帮他除掉政敌,二来可以挑起朝廷和冥域的争斗,从中渔利。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在场众人闻言都是哗然,李牧堂是朝廷的一员虎将,颇有战名,但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五皇子的羽翼。
德明帝共有六子,大皇子赵洛熙因为生母的缘故自小就不得德明帝喜爱,二皇子赵瑾熙便是皇后所生的太子,爱书成痴,极少理会政事,现在更是跑到江南编书,人影儿都不见;四皇子早夭;六皇子幼年生了一场大病,双目失明,与帝位无缘,因此朝堂之中便数三皇子和五皇子彼此对峙,明争暗斗,闹得不可开交。
而今日周府寿宴,五皇子称病,只送来贺礼,本人来没有来贺寿,这黑衣人又如此招供,实在很难不令人生疑。
如果这是真的,五皇子为了铲除政敌,居然指使属下派杀手在周府大肆屠戮,这实在太过分了!
赵铭熙和燕宇知道冥焰的底细,更觉得赵廷熙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这两年来,好容易朝廷和冥域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这个赵廷熙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居然想要从中挑拨,以这许多大臣的性命为饵,诱使朝廷和冥域开战,简直是该死!
“滚!”冥焰薄唇吐出一个字,长剑指向其他黑衣人,一字一字地道,“栽赃冥域,杀无赦!”
话音未落,只见耀眼的红色光芒从他的剑身散发出来,越来越明亮,越来越刺眼,蓦地红光一闪,如涟漪般层层散开。红光散尽后,除了先前告密的黑衣人,其余黑衣人全部伏尸在地,脖颈上都有着一道细细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整齐划一。
这等杀人手段,闻所未闻,在场众人都不自觉地心生畏惧。
赵铭熙叹了口气,却也知道,以冥焰的性情,这些人必死无疑,好在都是朝堂众人,又罪证确凿,杀了他们倒还好交代,因此他也不在说什么,免得为此触怒冥焰。
黑衣人捡了一条命,二话不说,拾起地上的剑,便朝着门口狂奔而去。
有冥焰的手段在前,他放黑衣人走,谁也不敢拦阻,却有人暗暗算计,这冥焰不过是为了诱出口供,才会让黑衣人走,并不是真的要保他性命。冥焰在这里,他们自然不好拦阻,但只要离开这个院落,脱离冥焰的视线,如果要捉拿黑衣人,想必冥焰也不会理会。
于是,便有人偷偷召来下属,低声耳语几句,那人便往悄悄退往院子外面。
“呼——”
一声尖锐的划破空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人下意识地侧身一闪,只见一柄红色长剑从他身侧飞过,只插入前方的墙壁,入墙数寸,可见此剑的力道。若非他闪避即使,这时候多半已经被刺个对穿了。那人心惊胆战地回头望去,迎上的是魔魅般的血红色双眼。
“我说了,让,他,走!”冥焰一字一字地道。
没想到冥焰居然能够看穿他们心中所想,那人一阵胆寒,不敢说话。
赵铭熙见气氛僵硬,忙打圆场道:“既然冥焰已经答应放他走,谁也不许拦阻,否则便是不给我面子,休怪我无情!”心中暗暗咒骂,他现在只想赶紧送走这个瘟神,免得闹出事端,怎么偏偏老有不识相的人冒出来生事,简直就是逼这个煞星血洗周府!
冥焰冷冷地看他一眼,好在并没有大开杀戒,赵铭熙一颗心顿时落入肚子里,觉得自己今天运气还算不错。
就在这时候,南陵王府总管张伯匆匆赶过来,低声道:“三皇子。”
赵铭熙这才想起萧夜华,忙问道:“阿夜没事吧?”
“还好,世子休息的厢房比较偏僻,刺客并没有找到那里去,只是如今病情发作严重,需要立刻回府服药,可是,现在周府都被忠勤侯府世子和京禁卫的人封锁,说要离开,需要三皇子您的手谕,否则谁也不许离开。还请三皇子行个方便。”
张伯神色焦虑地道,不住担心地回头望去。
赵铭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萧夜华白衣白冠,靠在南陵王府护卫的肩上,显然已经彻底昏迷。尽管如此,只露出半张脸的容颜依然扭曲变形,神情痛苦不堪,显然在昏迷中仍然受着病痛的折磨,忙从身上取下一枚玉佩,递过去,道:“你拿这枚玉佩去给京禁卫的人看,他们必然不敢阻拦。”
“谢三皇子。”张伯接过玉佩,行礼过后便带着昏迷的萧夜华匆匆离开。
这点小动静自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冥焰似有意似无意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转身拔下深深刺入墙上的血色长剑。他知道,身后有着无数目光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也能够清楚分辨出其中一道与别不同的目光,更知道那道目光的主人有一双温和沉静的眼眸,忍不住就想要回身看看,却又强行撑住。
他有着一身的麻烦,若是让人差距到他对她的不同,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
于是,冥焰双手微握,将赤血剑回剑入鞘,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外走去,一丁点儿都没有再回头。
他一走,整个院落的氛围都为之一轻。
“此人是本皇子游历时结识的一名江湖异人,武功高强,只是脾气有些古怪,就连本皇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