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蕊脸上又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红晕,连忙低下头想了想,心道:要直接问吗?沉默了几息,许玉蕊抬起头,低声道:“皇上这两天忙,嫔妾担心皇上照顾不好自己的身体。”怕项天宇再问,许玉蕊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揭开食盒,从食盒里端出一小碟子千层酥,特意岔开话题,道:“皇上可要尝尝嫔妾做的点心?”
项天宇嘴角噙着微笑,一直注视着许玉蕊泛着红晕的脸颊,这会儿听见许玉蕊这么问,便转过头扫了一眼御案上搁着的点心,回道:“朕尝尝吧。”
许玉蕊连忙从食盒里取出一双银筷子,双手递给项天宇,项天宇接过许玉蕊递来的银筷子,夹了一块千层酥轻轻咬了一口,待一整块吃完,项天宇点点头,道:“没想到爱妃做点心也做的这么好。”
许玉蕊回了一个微笑,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开口问皇上的喜好。
项天宇又吃了两块千层酥便搁下了筷子。
许玉蕊又在项天宇身旁的官帽椅上坐下,不动声色地周身打量了一眼项天宇,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可以做一件衣服啊,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时间很宽裕。
许玉蕊又悄悄地打量了一眼项天宇,回想了一下每次见他他基本上穿的都是浅灰色常服,他大概是喜欢浅灰色的衣服吧。许玉蕊又瞄了一眼项天宇的袖口,只见袖口上绣着的依旧是箭竹。
许玉蕊心里有了谱。
许玉蕊悄悄地打量项天宇,自然瞒不过项天宇的眼睛,项天宇早就知道对面的那个微微红着脸的小姑娘在悄悄地打量自己,只是不点破罢了,嘴角噙着微笑任由她打量。
许玉蕊只顾着盘算心事,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全被对面的男人看在了眼里。
既然有了主意,许玉蕊便不打算多留了,以免打扰了皇上处理政事,于是从椅子上起身微微福了福身,道:“皇上还有事要忙,嫔妾先行告退!”
项天宇懵了懵,心道:这就要走了?
待回过神来时,黑着脸,点点头,道:“去吧。”
许玉蕊未抬头看皇上的脸色,只是从声音中听出皇上似乎有点儿不悦,许玉蕊不明所以,心道:难道是做的点心不合皇上的口味?可是不对啊,刚刚皇上不是还夸赞了吗?
许玉蕊想不明白,但也不准备多想,反正来御书房的目的达到了,其它的就不管了,这样一想,许玉蕊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行完了礼就转身往外走。
许玉蕊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门口,项天宇还愣愣地坐在龙椅上望着门口的方向,心里很不是滋味。合着她大老远的送点心过来只为了悄悄的打量几眼?
真叫人惆怅!
失落了一会儿,项天宇回过头来扫了一眼御案上摆着的那一碟子只吃了几块的千层酥,叹息了一声,又开始批阅奏折。
何忠推开御书房的门,放低脚步声走到御案前行了一礼,微微躬着身子问道:“皇上,到晚膳的时辰了,可否要传膳?”问完话,又悄悄地抬头瞄了一眼御案上搁着的那一小碟子千层酥。
项天宇头也没抬,淡淡地答了一声:“过一会儿再传吧?”
“是。”何忠又行了一礼,便悄悄退下。
“许婕妤可是走了?”
何忠退到御书房门口正准备出去,就听到项天宇的问话,连忙停住脚步,道:“回皇上的话,许婕妤娘娘的轿辇已经走远了。”回完话,何忠心里又暗暗后悔,提啥走远了,就说走了不就完事了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项天宇再未开口,只摆了摆手,何忠连忙推开门出了御书房。
早在许玉蕊动身来御书房的时候,后宫里有“耳朵灵敏”的嫔妃们就得到了消息,心里一边儿恨的牙根痒,一边儿又在观望着许玉蕊这回会不会被留下来侍寝。要知道自从皇上闭关礼佛结束后再没有召后宫嫔妃侍寝,来了后宫也只是到太后那里去请安,再就是成天的往迎曦宫里跑。好在皇上往迎曦宫里跑了那么多次都没召许婕妤侍寝,一时之间后宫嫔妃们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皇上虽然王迎曦宫里跑的勤,却并未召许婕妤侍寝。忧的是皇上没召许婕妤侍寝,可也没召其她嫔妃们侍寝,不会是礼佛礼的走火入魔了吧?
今儿晚上许婕妤破天荒的大晚上往御书房里送吃食,后宫里那些嫔妃们立马就联想到了许婕妤这是坐不住了,打算邀宠。
后宫里不管是位分高的嫔妃还是位分低的嫔妃都眼巴巴地观望着,可是没观望多久就听说许婕妤又从御书房回了迎曦宫了。
后宫里其她的嫔妃们依旧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皇上依旧没有召许婕妤在乾明殿里侍寝,忧的是皇上不会真的是礼佛礼的走火入魔了吧?以前只是怀疑,现在是非常怀疑!皇上要真是礼佛礼的走火入魔了,打算清心寡欲一辈子,那作为嫔妃的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吆!
今夜注定后宫里许多嫔妃要失眠。
今夜失眠的还有太后,许玉蕊刚进了御书房,太后那边儿就得到了消息,刚得到消息那会儿太后心里一喜,心道:这丫头真上道。只是提点了一次就明白该怎么做了,果然没看错人。太后心里喜滋滋地盘算着或许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抱上大胖孙子了。可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皇上召许婕妤侍寝。再派人一打听,得到的消息是许婕妤已经回了迎曦宫了。太后心里的失落不亚于任何人。
这会儿,寿康宫的寝宫里,门口和床边儿的烛火都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