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告诉她,但终究有一天她冷冉竹会知道,因为敢杀她的尤其是屡次杀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有她在后宫坐镇,莫求双也会忌惮些。但荣太妃离奇死亡且无人知晓,不用说也是和她脱不了干系。她们二人在我们离开后定然会有翻争斗,你也可以松口气。”
冉竹轻声道,望着窗棂渐渐大亮,语速也快了起来。
这么一说,木河便知晓即将到来的早朝上必然会掀起一拨又一波的巨大浪潮。
其实自下午皇上离开玉兰轩后就直奔了清幽宫,此间除了派人出去宣莫尊景进宫外他就一步也不曾踏出,直至秦彪刚才被召回御书房,而他们几名暗卫本只是暗中盯着彼此所以才潜伏在了清幽宫外却不想听到了这一震惊事实。
内室外逐渐响起了婢女和太监们的轻言细语,冉竹摩挲着流月弯刀望着素锦推门进来,冲她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么冷的天,开着窗会加重病情的。”素锦嗔道,走过去将一处微开的后窗关了起来。自从经过冉竹中毒事情后,她对冉竹的那种亦友亦主的心情十分明显。
“嗯,你也是。”冉竹温温笑道。虽然看不清素锦脸上的表情,但她知道一定很可爱。
揭露德太妃是独孤子怒生母一事素锦立下了大功,里的**了如指掌,是故在万佛寺冉竹守灵的那几天她才能够了解前朝后宫的各种鲜为人知的事情。
而听德太妃和独孤子诺说话的人也正是以前还是阁长侍婢的素锦,只是她素来胆小即使后来当了白静的侍婢姑姑也未敢说出去。反而告诉了冉竹,或是二人投缘有之在冉竹看来更多的是素锦在深宫的安身之道。
不管如何,她很感谢素锦。
素锦只觉得这么早醒来的冉竹不似平常,但看她心情很好,犹豫了下道:“秋冬两位大哥还在外面,说是站好最后一班岗就离开。你们这是……”
冉竹心头跳了下,垂下眸任谁都看不见她眼底翻滚的情绪。但冷硬的表情已经让素锦万分忧心的闭了嘴。
一点朱砂,流云乌发轻拢艳红披风上,面纱上一双淡漠的眸子早已褪去了一晚未睡的疲惫。她一步步往外走去,沉稳而坚定。金丝红靴在光亮的地面上拖曳出暗红长景,如此慑人冷目,却又无端的让人生出几分寂凉。
做了圣女,将永远也无法露出真容在世人眼前,而此前在密林里看到冉竹真容的那两百士兵和上千的御林军早已被宣墨暗中斩杀,皆以重金抚恤了他们的家人。
次数只有宣墨和莫尊景疏影知晓,再无他人。
幻梦殿外的两尊如雕塑般的身影在见到冉竹出来时,满脸写满了话语。可看到冉竹瞧都未瞧一眼径直走过,似乎此刻才真的明白冉竹昨夜说的话是真的。
就在他们背着包袱走出皇宫大门的那一刻,朝廷上掀起了第一波的浪潮。
圣女当朝宣布要跟皇上一起御驾亲征,震我大宣朝名威天下,一统江山。
此话一出,满朝高高响起都是高高赞扬的溢美之词。
高高的龙椅上,宣墨刚毅略略疲惫的脸早已面沉如墨,偏偏他无法拒绝冉竹这堂而皇之众人都同意了的意见。
他望着大臣中三缄其口的莫家父子,眉头深深皱起。
冉竹与莫求双对望一眼,二人均露出森森笑意,无声对战在喧嚣的朝廷里展开,而莫求双眼里更多的是刺冷愤懑。
冷冉竹,你最好成功的拿到龙血草,否则老夫定不放过你。
冉竹轻挑了下眉,眸光间浮起一丝戏虐。
莫求双,本圣女还有份大礼要送给你,你可要接着!
早朝后的宣墨褪下明黄龙袍换上一身黄金战甲站在朝殿外俯视着御林军,衬得他整个人皇威更显,全军膜拜。而冷冉竹红色身影一出更是军心大振,众人都激动无比。
在繁冗复长的宣誓词说过后宣墨便振臂一呼,有了冷冉竹圣女这个活精神在,他也省了许多激励军士的话语。
正当他结束话语跨马离宫,一旁一直静站的冷冉竹忽然站了出来,双眸冲他微微一眯,那是笑的动作,可宣墨却预感到了不妙。
“圣女,出宫在即,有事还是等路上再说吧。”宣墨冷声道,皇宫里虽然只有六千士兵,但他龙威自不能低于圣女一筹,否则军心难控。
“皇上此去少则数月多则一年,这前朝有莫宰相主持我等自然放心。可后宫不可无人管理,到如今皇上还藏着岂不是有些信不过她老人家。”
冉竹柔声说道,清灵嗓音在众人上空回响,听得人心里十分舒服。
“朕不懂圣女此话何意,这后宫只有两位老太妃,又能有什么大事。圣女多虑了。”宣墨回道,眼中的示警意味唯有冉竹几个明白的人看得懂。
德太妃是独孤子诺生母的事情,几乎无人知晓,这种丑闻宣墨自然也不会公布出去,他警示中便是有这一条。
冉竹轻笑,往旁边走了几步,那里是后宫嫔妃恭送皇上出征的地方,隔着面纱的荣太妃自然是站在第一位。
“太后,这后宫不仅有德太妃在,还有成千婢女太监,您此刻若还不站出来为皇上出份力,他在前线可如何安心领兵打仗?”
一声太后早已令所有军士大臣哗然,冷冉竹后面的话谁也没听得进去。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就在冉竹话刚说完的时候,哗啦一下扯掉了荣太妃脸上的面纱。
一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