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心头不由心烦意乱,拼命叫自己不要乱想,否则冉竹会受帝王心蛊的反噬之痛。
“还有,柳木南也身受重伤,现在应该在那边的军营里。”秦彪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他可不想再失去一名朋友。
但他话一出,立马遭来身边二人的眼神制止,可惜为时已晚。
“花麦饭呢,这几天也不见他人影,白静都死了,他还躲着干什么。告诉他,医治好柳木南,朕既往不咎。”
宣墨挥手道,示意秦彪去传命令,奈何他一动不动。
不仅是他,就连松渊和萧风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宣墨心头更怒,大手拍向桌子,整个地面都轻轻抖了下。
“花麦饭他……他……”萧风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的说了出来。
时间如沙漏一点点消逝而去,听完所有过程的宣墨,身子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只是这份平静却教他们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你们好好照顾他,还有,别告诉他,朕知道了他的事情。”宣墨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这双手在这两日里杀了成千的人都不曾抖过,此刻却在微微发抖。
不等萧风他们回答,他便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皇上去哪,属下等跟随。”萧风急忙说道,心头有些不安,说完话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缩着脖子的秦彪。
“朕,去看看圣女。”宣墨说道,语气轻柔,风卷云涌的眼底也因为圣女二字,脑海里的清丽容颜而变得温柔缓和。
“不用了皇上,我来了。”宣墨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似清灵泉水,似千山暮雪,似春日燕呢喃,在宣墨心里几番回转,几番寻味,最终将刚绷紧的脸甘心的柔和了下来。
她不管是圣女也好,小竹也好,这辈子,都是他的,就好。
门被人轻轻推开,屋中三人也在此之前消失,若宣墨回头看会发现他们离开的姿势颇有点落荒而逃的尴尬狼狈。
见到宣墨一人待在屋里,冉竹有点意外,还以为宣墨一个人在屋里自言自语。
“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跑来跑去的。”宣墨伸手扶住冉竹,说的话却耐人寻味。
他们走进去后,小夏子勤快的将门反关了上来,闭目垂首站在外面。
“我刚才碰到张云将军了,早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没想到德太妃那样对你,你还是愿意为他停了半天的战争。”
冉竹轻声说道,她任宣墨扶着,只因自己已经是真的没了力气:
“还将她带了回来。”尸体二字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一小步一小步慢慢往床边靠拢,这半个时辰的马车颠簸,令她腹部伤口裂了开来,幸亏红裙宽松,否则定会让宣墨看出端倪来。
冉竹不用看都能想象到衣服内那裹着伤口的白布此刻肯定被鲜血染透了。
不过她此刻心情是放松的,宣墨虽为帝皇但心地却很善良,今日从德太妃这里,冉竹更加坚信了她接下来的做法。
宣墨淡淡嗯了声,水千代知道今天打不赢他了,所以他提出拿德太妃尸体交换下午半天的和平,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此刻,她正和白静躺在一起。
这已经是他为德太妃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就当报了当日的救命之恩吧。
宣墨正想着间,手背上忽然传来一阵温凉,那是低于人正常的温度,他心忽的一沉望向冉竹,发现她满头冷汗,面色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离他远去。
“我去叫太医。”宣墨心惊道,语气慌乱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害怕。
“宣墨,我有话要对你说。就现在。”冉竹喘了口气,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宣墨怀里,任他将自己抱起放到床上。
她拉住他的袖口,生怕他会离去,因为冉竹不知道自己一旦昏过去后又会何时醒,她怕错失最好的机会……
“你说吧,到底何事比你身体还要重要。”宣墨口气里有些烦躁,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可眼底又隐隐有几分期待,她真的要说了……
“是关于龙血草,宝藏,还有琼花毒的事情……”
冉竹轻声说道,一只手一直抓着宣墨的袖子,而另一只在被子里的手却在压着受伤的腹部,刺激着自己不会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