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安暖,却不像陆城晞脑子一样,想着这些。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安阳……
安阳没有死!
等陆城晞第三次端了盆热水过来的时候,安暖再也躺不住了,直接坐了起来,动作狠狠的抹了下鼻子那里,已经没有感觉到流血了。
“陆城晞,刚才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又起来了?”
陆城晞神色一凛,因为她的不听话而有些薄怒,过去,按着她的额头,又要把她给按回沙发上。安暖这下不肯了。伸手直接抓住了他的皮带。
“……”陆城晞。
“你是在哪里见过他吗?”
安暖紧张的问道,即使有一点点希望,她也宁愿相信这是事实,安阳跟她生活了二十多年,是安暖这几十年生活以来唯一的重点,也就是因为有安阳,她才那么努力。
“那天我去g市,旁边车子一闪而过,觉得像安阳,但我不敢肯定。”
陆城晞如实的说。
“是不是沈延?”
毕竟。两人是一样的,又是在车上看到,一闪而过的瞬间,也有可能是沈延。
“不是,我问过沈延,他没有去g市。”
陆城晞紧接着说道。
安暖顿时有些激动起来,手拉住陆城晞的手。
“老公,我们去g市旅游吧。”
说是旅游,可最终的目的,安暖是想去那里看看,会不会碰到安阳。
陆城晞在安暖期待的眼神里,点了点头……
这一晚,安暖梦里,全是安阳的身影,从她记忆里,那个刚学会说话。刚学会走路的小男孩,再到长得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嘴里,甚至呢喃着他的名字。
“阳阳……”
两个字,让原本没有睡安稳的男人顿时睁开了眼睛。
陆城晞也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安阳真的安好的存在。
那样,他的心也会安一点。
安阳的事,他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安暖,因为,始作佣者是他的姐姐,即使,现在她去了国外,带着沈玲,受着病魔的纠缠,这种感觉,依然存在……
安暖虽然没有亲口跟他说。要陆欢娥付什么样的代价,或者,那是因为她心善,与其让她付出代价,不如让她不安,孤独,内疚,被病魔缠着一辈子。
手落在她的腰上,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的怀里拉过来,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暖暖,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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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风景靓丽的镇里,装修得风格是温馨的田园风,家门口的秋千上,女人坐在那里,抬头望着天空,瞳孔里的目光有些焕散。
到了国外,生活几乎没有了目的,陆欢娥总是忧心忡忡的,沈玲现在也在家里……
“你滚开,你滚开,我不用你扶着。”
家里,传来沈玲尖锐的声音,陆欢娥的视线这才从遥远的地方慢慢的收了回来。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新请的看护拎着东西往外走,撞上了她。
“太太,抱歉,我事我做不了了,你请别人吧!”
看护看了眼里面,眼神里透着害怕,做了这么多年的看护,没有见过脾气这么大的大小姐,动不动就摔东西,这也就算了,刚才还把台灯往她身上丢,要不是走得快,她现在已经血在血泊当中了。
“我给你加工资!”
陆欢娥说,来了只有三天,已经是第三个了!
“多少工资我都不干,再这里呆下去,我会没命的,太太,你还是饶了我吧。”
看护说完,拎着东西跑了出去。
陆欢娥看着一地的凌乱,再走进去,就看到沈玲披头散发的坐在轮椅上,她的右腿还是缠着白色的纱布,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玲玲,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欢娥有些无奈的说,蹲下身子开始着一天重复几次的动作。
“妈,我想要我的腿啊,我只是想要我的腿啊。”
几日来坐着轮椅的生活,让她的精神面临着崩溃,哪里也不能去,连最基本的上厕所都要人扶着,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明明她去撞的肖夕若,为什么,断腿的是自己,而不是肖夕若?
沈玲越想心里的委屈,怨恨越大,整个的精神都紧繃着,看护稍微碰到一下她,心里就控制不住的大火。
想要发泄。
“玲玲!你清醒点!你的腿断了,你的腿断了!你知道不知道?”
陆欢娥走到她身边,手握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异常认真的说道。
沈玲的眼睛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双噙满泪花的眼睛,像要控制着自己母亲罪行一样。纵尤池血。
“伤口愈合后,装个假脚,到时候跟正常人差不多的!现在已经这样了,你想要你的腿,我能有什么办法?是不是,让我把腿接到你身上去?”
陆欢娥满心的疲惫,几日来脑子里都是沈君墨对她的绝情,而这个家里,四周都是他的味道,还有晚上,安阳的那张照片,几乎让她不能入睡!
沈玲又不听话,每天晚上又吵又闹,
沈玲看到自己母亲这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乖,玲玲,你以后还有大把日子要过,别伤心了,好吗?”
“妈,我亲生父亲是谁?”
沈玲抹干泪水,突然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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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上的信纸,绢秀的字迹只有三行,最后的署名---陆欢娥。
“莞少,是不是因为陆城晞的事,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