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爱的人不是钟欣琴吗?”
肩上的力道,因为她的话而收紧,安暖因为疼痛皱起来眉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
钟盛鑫一震,声音接近低吼,安暖脸上不在乎的神色,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安暖此时此刻,她的心,就像赤裸裸的在他面前,任他践踏,直到他放开她,大步的离开,安暖才缓缓的蹲坐在地上,泪水倾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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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盛鑫走过一个转角位时,那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鑫……”
钟欣琴双手垂放在身前,局促不安的缠绞在一起,微撅的唇,种种都在透着她的委曲。
他想伸手按压她在自己怀里,却想起包厢里的另外一个男人,她的准丈夫,垂在双侧的手蓦然握成了拳头……
“你怎么在这?”
“阿鑫,我在这里等你。”
钟欣琴小心翼翼上前,主动握上他的手。
“阿鑫,我知道你生气,可我根本没有办法。”
他没有回答,低低的看着十指紧扣的位置,思绪凌乱。
“婚事是爷爷安排的,我根本没有能力拒绝。”
钟欣琴心一酸,眼睛差点脱框而出,她不能开口说退婚二字,现在唯一的希望在陆城晞身上。
只要他拒绝,没人会强迫。
“欣琴,这裙子……”
她一愣,很快明白,因为她跟安暖穿的裙子是一致。
“这是城晞送给我的。”
钟盛鑫的黑眸猛的一缩,陆城晞怎么会有安暖的裙子?那安暖身上的裙子怎么来的?
难道,是被掉包的?
陆城晞绝对不能小堪!
再次回到包间时,钟盛鑫看着陆城晞的目光带着浓浓的防备,他没有去细想,这个男人让两个女人穿一样裙子出席这宴会是什么意途,出发点绝对不是为他着想。
安暖……
他想到在医院,陆城晞面对安阳的神色……
呯!
手中的杯子突然一碎。
刺目的鲜血从掌中流下……
“阿鑫!”
“阿鑫!”
异口同声的声音里,唯独不变的是他的名字,还有里面的紧张,担忧。
江瑶从对面被雪姨扶过来,拿出身上的手绢往他手上缠,血液顷间染红了白色手绢。
“还愣着干什么,去医院啊。”
江瑶跟雪姨扶着钟盛鑫出了包间。
钟欣琴坐在那,一颗心也随了过去。
“城晞,让你看笑话了。”
钟县路开口说道。
“家常小事,大家族常有的事。”
陆城晞的话换来钟县路赞赏的眼神,睨见他杯子已空,看着钟欣琴。
“欣琴,给城晞倒上茶。”
“欣琴……”
“欣琴!”
直到很不悦的第三声,钟欣琴才听到。
“爷爷!”
“给城晞倒茶。”
钟欣琴动作慌乱的给那个空杯倒满,旁边的男人眸光深沉的看着那杯子,侧边浅浅的红色唇角泛着我光泽,他对着那个位置抿了口茶,脑海里浮现出,那柔软的唇,似乎还有水果甜甜的味道。
“我出去一下。”
陆城晞说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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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离开时,一身的狼狈,脸上的妆因为哭过而花了,裙子身前身后都有污脏的位置,她步覆蹒跚的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却不想跟另一边出来的三人碰上。
钟盛鑫泛红的右手……
安暖只觉得胸口有些疼。
脚步放慢,那边的男人似有感应一般,停在门口的位置,不动!
“阿鑫,不能再等了,都流了这么多血。”
“阿鑫,阿鑫。。”
江瑶说了几句,也不见儿子动,直到她的衣角被雪姨扯着,她才看到安暖。
脸色顿时变得狞狰!
“钟盛鑫,你疯够没有?”
如果没有记错,这里应该还有后门,安暖转身想要去找那后门位置时,手臂突然被拉住,钟盛鑫站在她身边,满是怒意的责问。
“这是送他给你的?”
受伤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她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安暖不明白,只是静静的睨着那受伤的右手,那红色的血刺得她脑袋发胀,甚至,胃也有些疼……
两人都在僵硬着,他等着她的回答;她茫然。
直到一道凌厉的风从耳边刮过……,安暖的侧边,一个五指并拢的手掌举在那,而手腕处,一只干将漂亮的大手握住,距离近,她甚至闻到了它主人的味道,绿茶……
“一个长辈,贸然的打小辈,这同样不是好的修养。”
陆城晞面对江瑶一脸愤然,只是和煦一笑。
“小鑫,不去看医生吗?伤口感受的话,重则截肢!”
截肢!两个字让江瑶跟雪姨一惊,推拉着钟盛鑫出去……
安暖站在那,目光一片灰然。
“有没有事?”
陆城晞的手在她眼前扬了扬,低声询问。
她木纳的摇了摇头。
“谢谢。”
说完,她准备离开。
本能的想要拉开跟这个男人的距离。
“我送你。”
陆城晞的手落在她肩上,隔着裙子,安暖甚至能感觉到他暖心的速度,她有些贪婪,却又是像刺猬一样,躲开了他。
“陆城晞,我是你未来妻子的弟媳。”
一句话,在提醒着他两人的身份。
亦在告诉他,她不想听闲话。
她以为他会说什么,耳边却传来他的笑声。
“那是阻止我们做朋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