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的后事处理后,安暖瘦了一圈,往日带着笑意的脸再也不见那笑容,甚至,神色都不复之前。
24岁皎好的岁月,一颗心却一片蛮夷。
她结余给了祥嫂一年的工资,放她回乡下,祥嫂不愿意走,说要在这里照顾安暖,安暖却不答应。
这个城市,她已经继续呆在这里的想法。
没有了安阳,在哪不是过?
她把安阳曾经住过的房间收得很干净,仿佛,这里的主人总有一天会回来。
门外门铃响起时,安暖正在拖地,她随便穿着一身家居服,头发凌乱,眼神恍惚的打开门。
“你来干什么?”
钟盛鑫站在那,单手抄袋,神色清冷。
安暖垂着头,眉宇之间尽显疲倦。
钟盛鑫打量着她,没有往日的倔强,身材瘦得让人心疼。
她没有看他,视线落在那脚尖带着灰尘的鞋子上。
“事情处理好,也该回公司了。”
安暖抬头,一脸的不解,她不是已经被辞职了?他现在是让她继续回公司吗?
“我想辞职。”
她摇了摇头,安阳没有了,她再也没有寄托的东西了,连着那份曾经的理想都变得消遣。
有安阳在,她只想着出人头地,赚钱养安阳,跟他一起生活。
可是,现在她再努力有什么用?
安阳会回来吗?不会!不会回来了,他永远的离开了她。
心,狠狠的一抽,脖子处像有什么东西以缠绕起,越来越紧,最后,紧到她不能呼吸。
“御雅园一直是你负责,上次的设计稿已经被别人用了,难道,你不应该挽回自己的形象吗?还是,你就是如大家所传,就是你把那份图稿卖了?”
看着她这翻模样,钟盛鑫也不知为何,胸膛里压抑出一股气。
到这里来,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可见到她时,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为何,要去担心她的未来,甚至,让她把心思寄托在工作上。
他的心里,甚至觉得,工作中的安暖有些动人。
“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了,钟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把婚离了?”
安暖木纳的摇了摇头,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姿态,让对面的人脸瞬间沉了下去。
“除非你把御雅园的事处理好,否则,离婚的事别谈。”
他冷冷的吼了一句,转身,离开。
安暖的视线终于落在他背影上,张了张嘴说。
“可是,钟欣琴,她等得了吗?”
话语不算大,可刚走几步的人却清楚的听清,他顿下脚步,转身,目光暗觉的扫过她的脸。
薄唇一抿,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悦。
“是韩亦泽等不及了是吗?”
“……,随便你怎么说。”
安暖垂了垂眼帘,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靠在门后,闭着眼睛,心,又开始在扯痛。
敲门声再响起时,她神色已是不耐,开门,看着门外的人,一句不吭。
肖夕若黑色的泡泡袖针织衫搭配着玫红色的包臀长裙,长发精心打理过,脸上的妆容同样费了不少心思。
她站在那,皱着眉头从头到下打量着安暖。
“你这是什么模样?”
安暖掀了掀了眼皮,手抓着门边,刚准备关上,对方像已经知道她的心思,越过她直接进了屋里。
肖夕若目光四周打量起来,眉梢带着淡淡的弧度,可在看到安暖那一身狼狈的打扮之后,又弯了下来。
“作为一名合格的妻子,你觉得,你这番模样,会让你的丈夫喜欢吗?”
动作,姿态都是优雅从容,肖夕若给其它任何人的感觉都是如此,可偏偏落在安暖这里,觉得刺眼,造作。
她不想理肖夕若,安阳下葬时,这个女人有出现过,但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又匆匆离开。
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她亲生儿子,狠心到麻木,肖夕若在安暖眼里,就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安暖说完,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并随手关上了门。
客厅里,顿时只有肖夕若一个,她交叠的双腿放了下来,走到那面全是两姐弟照片的照片墙上。
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抬起,当碰触到里面,男孩的脸时,却在颤抖。
那原本一片清凉的瞳孔慢慢的红了起来。
另一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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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欣琴来到城锐,简晨跟她打招呼,她视而不见,脸色带着薄愠,快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时,简晨挡在她面前。
“钟小姐,我通知一下陆总。”
钟欣琴仰起下颔。
“不需要了!”
越过他,直接过去,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陆城晞正倚在办公椅上,单手揉挰着太阳穴,模样,似遇到了烦心事。
门被推开,他才松开手,看见门口的女人时,眼底闪过抹惊喜,毫不掩饰,就那样直直的撞入钟欣琴眼里。
“陆城晞,这是怎么回事?”
钟欣琴进去,从袋子里抽出一叠东西,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
那时,她今早收到的快递,是一份还债的文件,还有一叠照片。
在那份文件里,有注定他陆城晞的未婚妻是钟欣琴,如若当事人偿还不上债务,可以向未婚妻索取。
没有得到她的同意跟认可,他就在她的名字上按上了手印。
今天,她甚至已经接到对方公司的催债电话。
两人根本不是法律上的夫妻,他的事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