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欲飞升冲九天。
今若诗酒英豪在,
畅怀痛饮三十碗。”
“好!”崔成拍手叫绝,赞叹道:“好诗,有气魄!大哥,你也是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啊!”他忽然一愣,又说:“大哥,你先上去。这里现在既然已经不再卖酒,我到别处出去买,咱们在太白楼上饮酒、作诗、比剑,岂不是风雅之极,壮怀之甚!”他像老学究一样摇头晃脑地“之极”、“之甚”后大笑了起来,然后像小孩子一样蹦跳着跑了。
崔成的点子正合林天鸿之意,他还特别交待了一声:“去‘醉天下’买汶泉老窖。”
来到高台前,林天鸿拾阶而上,目光不忍错失每一块阶石、青砖,感觉每一处都蕴藏着远古的精粹和气韵。当抬头看到一块方碑时,他再也挪不开眼睛了。方碑镌刻的是当年李白手书“壮观”两个斗大的字,字体奔放飘逸,有龙腾虎跃之象。他仿佛被这两个字摄住了魂魄,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指临摹笔画,品思畅想片刻,感到心胸豁然开朗。再往里走,看到了《李白任城厅壁记》大幅石刻,还有镌刻着历代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碑碣数十块。面对这么多瑰宝般的文字,他一一默诵、品读,感到眼睛不够用,嘴巴不够使,有些慌乱了。
忽然听到有女子吟诗的声音:“
碎玉朵朵胜梨花,贞洁素雅无人夸。
片片如雪随风落,颗颗青子待时发。
一夜秋风寒霜至,碧衣着色染红霞。
红果艳艳却涩酸,只因悲切在其间。”
林天鸿听到如此凄清伤感的诗句,心中不禁涌起同病相怜之感,很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唯恐打扰到她,他悄悄走过去,躲在一块石碑后窥探。只见山楂树下,一个削背蜂腰、身形婀娜、姿态曼妙的女子在抚摸拨弄拥挤成堆的青青果子,她柔若扶病,似乎难以抗拒微风的吹拂。他心中暗暗称奇:“她怎么如此凄苦自伤?难道也是为情所困?处境比我还难吗?”
只听那女子喃喃自语:“人人都知道这果子成熟了鲜红似火,引人馋涎,可似这般生硬青涩之时,谁又会来问津呢?就算是在蕾开花绽之时,人们也难以相信那灿若梨花的一树绚烂洁白,会结出鲜红似火却极酸楚的果子吧!唉!世间诸事大都如此,难断难料,有着太多的意想不到。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难以逃脱。世人终究摆脱不了情愫絮绕,谁人能真正做到不羁洒脱呢?‘诗酒英豪’何等豪迈潇洒,后世再也无人能及了!”她摇头苦笑,移步栏杆处,扶栏远望,黯然神伤。潮湿的风从大运河的水面吹来,吹的她的头发飘飘洒洒,吹的她的裙裾拂摆摇曳,她抬起纤细的玉指轻轻撩拨着额前的发丝,目光变得凄迷陶醉。
这女子的言行举止大大触动了林天鸿的心弦,他思绪万千,忽然明白了这女子诗中的寓意,忍不住从心底发出了似这女子般幽怨的叹息。心想:“这个情愫缱倦的失意人果真比我还可悲。我虽然受到重重阻碍,但至少我和如月彼此都懂得对方,而这女子的满腔情愫却无人知晓,愁苦郁闷也无处发泄,只能对树空诉衷肠。”他哀其不幸,摇头叹息,忽然听到那女子又再吟诗:“
花落复有再开日,离别祈盼重逢时。
痴心未变人却非,有何颜面再见君。”
她凄苦地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了一枚梅花样式的缨络,轻轻抚摸,面生醉色,满目痴情。
那缨络鲜红夺目,夺目惊心。林天鸿忽然觉得那缨络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甚至觉的曾亲手感触过那温润的质感、闻到过那醉人的暖香。当年的那一幕浮现在脑海。
“难道是她?”他心头一震,猛地一惊。
更令林天鸿感到震惊的是她痴痴地看着丝线漫飘的缨络所说的话:“其实我心里很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夫君了,你知道吗?洪天临······林天鸿······嘻嘻······呵呵······颠名倒姓来骗我,你真调皮!可是我喜欢!你总是惹我生气,可我还是喜欢你,我心里从来没有真的恼过你,你知道吗?呵呵······你肯定不会知道,你不会明白我的心。你只认为我是个刁蛮任性、乱发脾气的坏女孩吧?你心里定然没我半点儿吧?”她冷笑,叹息,苦笑,又说:“其实你又何必知道呢!又何必心中有我呢!就算你心里有我又能怎么样呢?事到如今,我该如何面对你呢?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嘿嘿······哈哈······”她笑的很凄苦,凄苦的神情令人可怜、让人心疼。
听到这些话,林天鸿感到惊心动魄、回肠荡气,感到不可思议却也深信不疑了,汗水津津而下,湿透了衣背。他明白了,完全明白了,也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辜负了婉君已经让我陷入负情薄幸、不孝不义的罪名,如果再加上一个未来妹夫的姐姐,那可就乱的不可想象了!赶快走,必须悄悄地赶快走。”
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是差强人意,在林天鸿蹑手蹑脚地慢慢往后退步的时候,崔成回来了。他的一声招呼惊扰了崔楚楚梦呓般的自语,使林天鸿完全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大哥,酒来了!”崔成提着酒菜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大声说着:“上等汶泉老窖,快来尝尝!”
林天鸿猛地一惊,心中暗暗叫苦,只见崔楚楚已经转过身来看着他了。
似乎崔楚楚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