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天牧言传身教的影响下,李君悦这次擦得格外认真,连丝带缝都不放过,纵然中央空调开着,李君悦还是擦出了一身汗。满意地看完自己的劳动成果,想也不想第一时间跑到方天牧面前邀功:“方总方总,我擦完了。”
方天牧从工作中抬头,看见李君悦亮晶晶的双眼,一脸期待表扬的表情,不知怎么的竟想起了隔壁邻居家养的哈士奇……
“咳……嗯……”方天牧握拳假咳掩盖掉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起身检查了李君悦的工作成果,除了捡起根头发外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再接再厉。”
冷淡的四个字,听在李君悦耳里却等同于夸奖。终于做了件方天牧认同的事啊……太难得了,难得得就差泪流满面。于是李君悦像打了鸡血似的拿出吸尘器开始了清洁地面的工作。
一个夸赞就能让她那么高兴?方天牧回到椅子上,看着李君悦明显比之前放松愉悦的神情,心想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以至于让她看到他不是害怕就是紧张。除了在微信里能够正常沟通以外,她似乎在生活中没有和他打过交道……
想起早上她和那个黄毛小子有说有笑的样子,方天牧的眸光沉了沉。
李君悦忘我的投入劳动中,一不留神哼出了小曲,正跟着旋律扭起小腰转身时,一道压迫十足的目光惊醒了李君悦。
歌声戛然而止。两人隔着桌子一坐一站隔空对望。
“额……”怎么办?方天牧还在办公她居然得意忘形起来!唱歌,她为什么要唱歌?被资产阶级剥削劳动力是值得高兴到要唱歌的事情么?李君悦把自己骨子里的奴性深深鄙视了一番。
“继续。”方天牧抬了下眼皮,见李君悦僵直的身体,不咸不淡地道。
“哦哦。”李君悦连忙弯下腰继续手下的工作,办公室里一时只剩机器运转的声音。
“我说继续唱歌。”
咕咚!李君悦吞了一口唾液。什么?她没听错吧?见方天牧的目光不容置疑,李君悦干笑了几声:“我哼得像鬼叫,还是不污染您的耳朵了吧。”
“顶多像蚊子。唱吧。”
李君悦汗颜。迫于大威,李君悦像受气小媳妇似的唧唧歪歪哼了起来,听得方天牧直皱眉。
“好好唱。”
李君悦扁嘴,她又不是卖唱的干嘛说唱就唱,不,她连卖唱的都不如,她唱没有钱拿啊!
在身心的双重折磨下,李君悦不负众望完成了方天牧的教导作业,期间贾冬爵和阮情还有其他部门几个高管来议事的同时都有幸用眼神围观了一番。
临近下班,李君悦终于得到赦免,欢欣雀跃得就像重获自由的小鸟,推着清洗车飞一般出了办公室。
待到她回来拿起包包准备走人的时候,方天牧将她喊住:“今天有什么收获?”
李君悦眼睛提溜一转:“劳动最伟大,劳动最光荣,劳动万岁!”
方天牧按住额头暴出的青筋,挥手让李君悦走了。他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教她认真严谨的工作态度,她居然除了满脑子的劳动就是满脑子的劳动!
李君悦刚走出公司,就见有几个女同事和曾逸可在路边有说有笑的,本也没打算打扰,却被眼尖的曾逸可一眼看到:“君悦!我在这儿!”说完对周围的同事歉然一笑,“抱歉,我今天已经约了人,下次我们再约。”
看着曾逸可恨不得一步并成两步走的模样,李君悦忍不住弯了嘴角,悄声道:“我们什么时候约过?”
曾逸可快速地眨眨眼,拉着李君悦与众人背道而驰。
“说吧!你要怎么谢我?”在确定没有熟人后,李君悦邀功一般斜睨着曾逸可。
曾逸可双手环胸,一副认真无比思考的模样:“以身相许如何?”
李君悦嫌弃地摆摆手:“下辈子我做男的你当女的我再考虑这个提议,这辈子你要怎么报答?”
曾逸可一副伤脑筋的模样:“那我勉为其难娶你吧?”
李君悦:“滚……”
曾逸可看见李君悦吃瘪的模样,笑得异常欢畅:“李君悦,你真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开心。”
李君悦郁闷了:“喂,曾逸可,你再开这种玩笑我下次就不帮你了。”再说,她哪里搞笑了?
“好吧,我错了。为了聊表歉意我请你吃甜品?”说着曾逸可变魔术似的从兜里拿出两张代金券,“有没有兴趣?”
李君悦顿时眉开眼笑:“果然还是你懂我!”
待两人从店里出来,天色已经渐暗,下班后的拥挤人潮已如浪潮般退去,候车站台上的位子也难得空了出来。
吹着舒适的风,两人坐在沁凉的凳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打发等车的无聊。期间李妈妈打了个电话过来,挂掉电话,李君悦发现曾逸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耳机。
“在听什么歌啊?好听么?”
“想听么?”
李君悦点头。曾逸可神秘一笑,摘了一边耳机递给她,一串从未听过的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进耳廓里,顺着血液滚动,流淌进四肢百骸,直达人心。
曲尽,李君悦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曾逸可不解地问:“怎么了?不好听么?”
李君悦摇头:“好听是好听,但是你不觉得太悲伤了么?有种想冲破牢笼却被死死困住最后奄奄一息的感觉。哎!我不喜欢这种伤感的。”
猛地,李君悦的手臂被紧紧抓住,李君悦吃了一惊,只见曾逸可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