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我看到一个有着瀑布般美丽长发的女孩子被飞驰而过的汽车瞬间撞到空中,成抛物线状满身鲜血地掉落在马路中间,然后鲜血一直横流,流——流——流……,然后我看到一个人站在人群中好像在微笑,可是模模糊糊,我看不清那个一直在微笑的人的脸……
我一身冷汗,忽然从恶梦中惊醒。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欣,你怎么了?你醒醒,怎么全身是汗?还睡在沙发上?”
我一睁眼,就看到邈在摇晃我的肩膀。
“我,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才会做恶梦吧。”
早上,我接到了邈的心理医生陈医生的电话。
“叶欣,我是陈医生。今天能过来诊所吗?我有事和你谈。”
“好的!陈医生。”
来到陈医生的诊所,我们谈起了邈的病情。
“他最近到我这里复诊,他和我说起他总是不太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有人和他提起他的事,他也觉得自己好象根本没有做过。”
人格分裂!这是我脑海里最先蹦出的字眼,可是我没有勇气说出来。
“怎么会?”我说。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误的话,我想林邈已经有了人格分裂的倾向。所以,他发病的时候所做的事情,他是记不起来的。”
“那么,他的这种倾向到底有多久了呢?”
“可能是刚刚才开始,也可能是一直在潜伏。现在还没有办法确定具体的病因和患病的时间。可能是暂时性的或者间歇性的。你最近最好多观察他。”
……
离开陈医生的诊所,我的心里感到痛苦,现在我惟一能做的就是再仔细认真地阅读一遍“小虫子”写给邈的信,来推断邈是否是在自己给自己写信。他是否有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
下课后,我回到邈的家。刚一进屋,我就闻到一阵东西烧焦的味道。我竟然看到邈坐在桌边在烧着什么。我快步走过去,问到:“邈,你在烧什么?”而邈看到我也显然大吃一惊,一下子脸色苍白。
“你在烧什么?你怎么了,邈?”我关切地问他。
“在烧一些旧的信件,已经没有用了,就烧掉吧。”邈的眼神是冰冷的。
我看到了那些还没有完全燃烧完的东西,是邈写给小虫子的信,没错!是那些信!看着燃烧信件的火焰,我的头痛起来,我的脑中忽然闪现出我看到过的那张庾蒂被烧死的照片。她的脸是完好无损的,但是她的身体则被烧焦,她的死好悲惨。我似乎可以听到她在大火中求救的呼喊。
几天,只有几天的时间,我发现自己就完全生活在一个令人恐惧的世界里。我不止一遍地问自己,我为什么要把我心爱的邈联想成一个变态杀手?小虫子的无从查找——许茹芸的歌《寄信人》——人格分裂的笔记,似乎这一连串的假设都可以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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