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欢从宫门奔出来,就坐上马车朝着靖王府而去,她什么都可以听夜行欢的,唯独这个,她知道夜行欢不怕死,可是,她不想再有任何人真心待她的人离她而去。此时,却听马儿一声长嘶,马车有些急促的停了下来,车夫一阵惊慌失措的怒喊:“这里可是皇后娘娘的坐驾,谁人敢拦……”话音未落,就听刀刺入肉的声音,马车夫的声音不再,吟欢掀开帘子,只见马车旁站着四个黑衣人。
而马车夫正静静的躺在旁边,眸子睁得大大的,血流了一地,已然断气。
为首的那个看着吟欢冷声说道:“有劳皇后娘娘随我们走一趟。”
吟欢跳下马车,朝着众人环视一圈,这里,靠近街市,平时倒也是人来人往,可是今日各个商铺前门庭冷落,整个大街之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眸色清明的看着众人,面上无丝毫惊讶之色,清冷之声响起,“你们是受何人指派?”
“娘娘无需费心,我们门主有令,若是娘娘你不想靖王和夜行欢出事,还是随我们走一趟比较好,门主不喜滥杀无辜,犹其……还是大擎的靖王爷和夜行欢两位皇室血脉,想必娘娘这路匆忙,连个随从也没带,也是因为知道这件事里面盘根错节,牵连甚广。门主说,素闻娘娘你幽闲聪颖,惠质兰心,定是想要知道原因。”
他们不仅知道苍承靖和夜行欢的身份,还料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早早就已经将这里清场,这个人,或许便是紫烟如此狂妄的底气,甚至,他们更有可能便是杀害萧剑的元凶。也就是说,他们或许便是赢国的死士首领。
“好,本宫便随你们走一趟。”吟欢淡淡一笑,走到四人身后的马车,落落大方的坐上马车,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对于吟欢的胆色,不得不觉得敬佩。随着一声令下,马车很快便消失于京城。
安德处置好紫烟之后,赶紧追了出来,娘娘之前的心神不宁与眉宇之间传出来的恐慌,必然是出了大事,现在娘娘更是突然离开冷宫,必然是有大事发生,安德赶紧追出宫门,问明了吟欢离开的方向,追了一会却没有任何的消息。
直到,于街市之上看到的冷清,安德的心猛的地沉,转身便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安宁宫
“太后娘娘。”
太后微一抬眼,只见安德神情慌张,双手都不禁微颤,立刻坐直身,“安德,何事如此慌张?莫不是有了肖淑妃的消息?难不成,是肖淑妃她……”
“回太后的话,与肖淑妃无关,只是,半个时辰之间,皇后娘娘遇有急事出宫,可是,不见踪影,奴才担心,娘娘会遇到危险……太后娘娘,请立刻调派兵马前去保护娘娘。”安德额头冒出阵阵的冷汗,一脸惊慌的表情也让太后的心里一沉。
“你说这话可是有何证据?”
安德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番之后,“太后,现在这种情况,无论奴才所猜想的是不是有误,都容不得半点的犹豫,还请太后立刻下旨,命禁卫军前去行事。切勿惊动九门提督,这件事,容后主子定会给太后娘娘你一个交待的。”
“好。”太后微蹙着秀眉,思忖了片刻,立刻命人传旨。
安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太后,依奴才推测,娘娘所去的路线应该是往靖王府而去的。”
“莫非是靖王抓了吟欢?”太后冷然的拍案而起,因为苍承靖的无理要求,让太后顿时觉得心神交瘁,此次吟欢若是再落入苍承靖之手,以做要挟,他便是背负上了斩立决的罪行,这个儿子,便是彻底的没救了。
“依奴才所见,应该不是。”安德跟随吟欢已久,对于靖王与吟欢之间错综莫名的关系,也了解不少,虽是不能在太后面前明说,但也相信,靖王应该不会对娘娘下手。“不如,奴才立刻去一趟靖王府,一探究竟便知。”
*
吟欢冷冷的看着面前站着的男子,记忆里,这人也是她儿时的玩伴,只是,她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始终想不起来。那日紫烟对她的讥讽,似乎已经将那层白雾刺穿,可最终仍然没有想起来。
“没想到,几年没见到公主,现在会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本宫也没想到,赢国居然会派人前来做出这么大的动作,而本宫这个公主,居然事前没有接到任何的风声。想必,这颗棋子已经被人遗弃,已无任何的利用价值。”吟欢轻笑一声,“既然已无价值,你们如此劳师动众的来找本宫,又是所为何事?”
“公主你误会了,皖诚已非赢国之人。”皖诚年约二十三,着一袭淡杏色长袍,身材高大,挺直而修长,五官有棱有角,像是精心的雕刻而成,手持一把紫青色的剑。
皖诚的话让吟欢不由得微微一惊,从她记事起,他便经常出现在宫中,是太子的侍读,而在他八岁的时候,便突然失踪,她曾经听人说起,应该是被送去训练成死士,将来可以对太子尽忠。
以前的夏吟欢是痴傻的,记忆也有些混乱不清,吟欢能够抓住的记忆并不多。但也知道眼前的皖诚并非一个心肠狠辣之人。
“自从擎国得胜,皖诚身受重伤,最后醒于乱葬岗。皖诚一生效忠于朝廷,没想到最后居然落得如此下场。幸得门主相救,才得以保住一条贱命。今日请公主来,是因为天下人皆知公主你医术了得,门主突然患了重病,群医束手无策,皖诚无奈,只得惊扰到公主出面相助。”
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