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不得不遵从苍凛尘的命令,退后随着城门口的大漠卫兵一同去往驿站之中。
苍凛尘看着士兵远去,心里满满的沉重,如同压了一座泰山一般。
他是在赌,一场豪赌,赌欧阳晨不会对他动手。
若是赢了,那么可能会化险为夷,逃出生天。
若是输了,他和夏吟欢定然会命丧这大漠皇宫。
夏吟欢忧心不已,同样是宫门却不是同一处心境,站在靖国宫门口的是感到一种归属感,而站在大漠宫门口的时候却感到深深的恐慌。
她紧紧揪在一起的手几乎将手上都抓破了皮,还好苍凛尘及时的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自残的行为。
“不用担心有我在身边,心放回肚子里。”苍凛尘不断的安慰着她,几乎都能体会到她心中的不安,他何尝不担心呢!
在大漠的士兵簇拥之下,他们就像犯人一样被押到了宫中,夏吟欢放眼望去,宫墙之上挂着的不是灯笼而是壁灯,隔着油皮的灯罩看起来有些朦胧。
大漠并没有大理石这种东西,也没有玉石,用来砌墙的是普通的砖瓦,并不如靖国的皇宫华丽。
大漠原来是少数民族,夏吟欢也做过大漠的深入了解,原本的大漠皇帝不过是割据一方的军阀罢了,后来慢慢吞并了周边的部落和军阀,成为了一方大统领。
根据靖国的政治方针建立了大莫王朝,效仿靖国,就连同皇宫之中的格局和靖国的皇宫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万岁爷和皇后这边请,太子殿下正在佛陀阁等候。”带着他们往前走的小太监对他们说道。
夏吟欢想,佛陀阁大概也就写处理政务的地方,当然效仿靖国也不能全数的效仿,宫殿的名称和靖国也大不相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夏吟欢一眼路东张西望的看去,可见梁柱之上,树丫之巅还挂着不少的黑白相兼的绒花。
那是用绸缎来扎成的花朵,适用于祭奠的东西,想起来在双生镇的时候那大汉的说法,想来那大汉说的并没有错,大漠皇帝恐怕真的已经殡天了。
“万岁爷皇后娘娘,请。”小太监在那一处殿门外的台阶上对他们指了指殿门,夏吟欢这才收敛了目光往殿门看去。
只见高台之上,一座亭楼屹立,此刻灯火辉煌,敞开的殿门好像正都欢迎他们登堂入室一般。
但是大殿之外并没有人,也不见欧阳晨的身影,特别是佛陀阁门匾上别着的那朵白色的花,在夜里分外的刺眼,分外的明亮,迎着天上的月光交相辉映一般。
苍凛尘和夏吟欢相视一眼,携手往台阶上走去,刚走到门口便闻到一种纸钱焚烧的味道,袅袅的青烟从殿门口飘了出来在夜空中散去。
夏吟欢,心里一沉约摸也想到佛陀阁到底是什么地方,再上前一步跨进了门槛,她便知她想的并没有错。
只见殿中白花相饰,香灰弥散飘飞,迎面而来让人睁不开眼,她用手挡在眼前,看到的是一个孤独的身影跪在牌位之前,正中央一个大大的‘奠’字,黑底白字。
夏吟欢拽着苍凛尘的手不由的更紧了一些,站在门口不敢再往前一步,跪在牌位前的人好似没有看到他们近殿,全身披麻戴孝跪在牌位前一动不动,任由那香灰铺满了一身粘在发丝上。
不用多说面前的人定然是欧阳晨无疑,夏吟欢能想象的到大漠皇帝的去世对欧阳晨来说是一种打击。
天下哪有不爱自己爹妈的孩子,欧阳晨听说是个孝子,大漠皇帝一去,肯定是很伤心的。
苍凛尘微微皱了眉头往身后看去,原本簇拥着他们一路进了宫的侍卫站在台阶之下,只是遥遥地看着他们并不上前。
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又落回了肚子里,原本以为会被当作侵略者,然后被关押。
好在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欧阳晨好像并不打算将他当做敌人,放心让他一个人带着夏吟欢进殿来说明了所有。
不过也有可能是欧阳晨的试探,他什么也不说静静的站着,敌不动则我不动,但是看看欧阳晨说什么做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算是他没办法逃出这大漠的皇宫,也一定要让夏吟欢安安全全地逃出去,这点能耐他苍凛尘还是有的。
他们站在门口沉默,欧阳晨恍若未见,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他面前铁盆里的冥纸已经烧得差不多,火光渐渐的小了一些,最后渐渐湮灭成了一撮灰烬,他这才渐渐地回过头来看。
多日不见,欧阳晨已经不是当初离开靖国皇宫的样子了,原本是弱冠年华的他,沧桑了不少,好似大了好几岁。
,在慢慢的收回目光看着憔悴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眼下是重度的乌青,双眼也无神的没有光泽。
夏吟欢微微有些吃惊,暗道大漠皇的辞世估计对欧阳晨来说是沉重的打击,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它会影响的这么深。
苍凛尘让她挡在了身后,欧阳晨转过来的一霎那,他能感觉到一种沉沉的死气,好似那种濒临死亡的人,他怕欧阳晨会对夏吟欢不利。
却听欧阳成沙哑的声音,压的很低传来:“你们不辞辛苦,千里万里来到大漠究竟所为何事?”
欧阳晨还没有傻,思绪异常的清晰,苍凛尘和夏吟欢不可能是为了来嘲笑他,也不可能是来庆祝他爹的死,更不可能这么快的就知晓了大漠皇帝的死讯。
他跟苍凛尘根本没有交情,严格的说可以规划成敌人的一类,这时候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