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和绿叶,将她深深隐藏。
他看着埋在重重障障之后,隐约有动的乌发鼎,一时竟极不是滋味儿。
搬石头砸自己脚?
好心被驴踢?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一种?全部?
呵!
……
其实,丁莹此时最想做的,就是把文件都砸到男人那副道貌岸然的帅脸上去。
可惜他一句话,就戮中了她的软肋,让她动弹不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
她真的很想质问他,为什么总要把她置于,与邓云菲这位皇子妃相对立的地位?为什么屡屡让全公司的人误会,他们俩关系爱昧不清?为什么总要咄咄逼人、语出威胁,让她不能在此安生立命?
她抽了好多口冷气,才压下心头激涌的一**委屈无奈。
费尽全力想要投入工作,忘掉眼前的一切,可视线突然一片模糊,电脑屏幕上的字体,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云雾,看不清。
眨一眨眼,一切都变了。
——你没骗我吧?你真的跟我是同一个年代的?
——呵呵,每天能对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工作,可是一件极幸福的事。
——丁莹,谢谢你的小龙包。
她捂住口鼻,堵住了微微颤抖的呼吸声。
低下头时,急忙去找自己抽纸,却不小心什么东西碰掉在地上,却已无暇顾及。
那个东西咕噜噜地滚啊滚,滚出了她的桌面,滚到了对面的大办公桌前,一直分神关注这方的男人,一眼就看地上的东西,瞳仁一缩,从椅背上抽离。
他手上拿着的金笔,五指绷紧。
漆黑的瞳孔上映着的那罐东西,包装鲜丽,全是外语符号,只有上面的黄色小便笺上写着中文,注明了物品的名称,和使用方法,以及相关的好处。
其实,这是他安抚她以兹庆祝终于夙愿达成,准备的小礼物,可是现在却被她发气给扔出来了?!
……
电脑屏幕里的qq聊天记录,正在大幅度刷屏。
小银子:怎么办?我好想辞职,我真是受够了,我想回家!
小金子:一个破公司罢了,现在你有的是工作经验,还有行业阅历,怕他个鸟啊!想辞就辞,姐妹支持你到底。狗日的,一个北方蛮子敢这么欺负咱,简直就是没长眼。等着,姐撸了袖子过来帮你修理他丫的。
小银子:(一张苦笑的脸)可是我一想又觉得好不甘心。我明明在这里做得好好的,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混蛋辞职?我的工作没有亏待过我,我的成绩、我的薪资没有让我受过委屈。凭什么啊!?
小金子:宝贝儿,偶尔任性一下没啥!俗话说的好,哪个一生中不碰到几个渣儿,哪个一生不犯几次贱?!来,辞职书姐这里有标准模板,现发给你,照着打印一份儿交上去,震不死那丫的北蛮子!
飞速敲动的手,一顿。
笑意喷薄而出,心口闷压的那股酸疼,终于找到出口。
揩去颊边的湿凉,深吸一口气,慢慢靠回椅背。
冷气不是很冻人,上千块的椅子坐起来的确很舒服,对面的上司没有紧锣密鼓地来折腾她。时间,刚好到了她习惯的中场休息点,小柜子里放着她刚淘到的新茶杯正等着大展身手。
她想,她不应该再缅怀痛苦,自怨自哀下去。
从花叶间,探出眼。
很好,阎王爷正侧着身子,面向大窗口展望蓉城美景,摆pose自恋中,没有注意她这边。
拿上化妆包,捧紧了宝贝玻璃杯,又用面巾纸擦了擦微红的脸,起身,绕过屏风,转身就开了门,速速遁去,几无太多响动。
那时,她不知。
面对着大玻璃窗的男人,半垂的眼眸微微眯起,其实只要他一侧身,就能从玻璃窗里,看到花叶后反映的画面。
她哭了!
他抹了把脸,把早晨梳好还专门定了型的发,扒得一片凌乱。
不过是把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一堵墙去了,换了个座位,都是方便她,为她好,让她舒服自在的摆设安排,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键盘打得那么用力,也许更想把桌上那些文件都掷到他脸上吧!
他下意识地用舌头鼎了下左脸颊,她根本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让外人知道,她还是第一个动手抽他巴掌的女人。他亲妈亲爸都舍不得。
送给她的“乔迁”小礼物,新西兰产的鲜橙果汁,也被她看也不看就扔出来了。
谁更委屈?
好心被雷亲!
那副贼头贼脑的模样,以为他根本没看到她在打望鼎头上司?想要趁机偷渡出去,干什么坏事儿?或者找她那几个好同事吐槽,背后贬损他!
男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转身回到桌前,打开抽屉拿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口叼上,打火机的焰色映得黑眸灼灼,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动作却又突然僵住。
女人拧着细眉,脸色不豫地拿着小手扇空气的模样,就那么跳入脑海中。
眉心一皱,指间收紧,拿起东西,大步出了门。眼角目光迅速掠过了整个办公室……还真是有够空旷的!
公司里都是禁止吸烟的,老总们都是老烟枪,也都是关起门来抽。只是想到女人的厌恶,那还在委屈郁闷的情绪,不能火上浇油,出来后只得绕到了公司外的一个集体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