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也不讲讲理啊!”
冯文德不得不拿开电话,眉头紧皱。
那头马兰叫得更凶了,“讲理?冯文德,你好意思跟我说讲理。当年我嫁给你的时候,家途四壁的,要讲理的话,咱们就讲门当户对,咱们两人算对得上吗?要不是我喜欢你,就是要嫁给你,咱们会有现在的三口之家吗?!你们男人得到了就不疼惜了,得到之前花言巧语说得天花乱坠的,情情爱爱的那诗儿哪个不是你们这些男人写的。现在就要跟我们女人讲理了,我呸!”
“哎,你,你这人怎么……”
冯文德本还在办公室里,还进来个下属要他签字,顿时这脸色就特别不好了,老电话还有些漏声儿,下属那遮掩的表情就让他又恼又气,不得不敷衍了两句,直接挂了电话。
可随即兜里的手机又呜呜地震个不停,他也给掐了。
那头的马兰哪气得过啊,愣是把丈夫的手机给打没了电,才消停了。
后半截儿的掷气儿,都给冯佳莹看到了。
马兰面上还有些抹不开,就道,“你瞧见了,像你爸爸这样的人软性子的人,就得随时拿捏着他,他就不敢在外面搞七捻三的。不过就两口子闹闹嘴儿,吵过闹过之后,还是床头合了。要找男人,以后就得找这样儿的,懂没?之前我看那个管立行啊,表面上一片恭顺,其实那骨子里还是脱不开小市民的小鸡肚肠,鼠目寸光……”
冯佳莹听着,却没有再像以往一样,将母亲大人的话奉若神旨,心里默默地想着,曾甜蜜在管立行面前从来都是装个乖乖牌,自己有时候却总是显得太跋扈,是不是自己乖点儿,他就能重新接受她了?
“妈,你让我自己去处理吧!”
马兰一愣,“什么意思?”以她的老江湖,哪会看不出女儿和管立行之间有问题呢!可女儿都这样可怜了,流了产,瘦了那么大一截,做妈妈的哪个舍得下女儿继续去面对一个负心汗哪!
“妈,这是我和立行哥的事儿,我想自己跟他谈。你们家长一来……”
马兰却不同意,“自己谈?那天我就是让你自己去谈的,结果怎么样,你把自己搞得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事儿传出去,人家还说我们家教不好。恐怕,回头过年你爷爷奶奶看了你都要……”
“妈!”
冯佳莹喝断了母亲的话,脸色也变了,“如果这就是情人之间的吵架,分分合合呢!到时候只要我和立行哥结了婚,看他们还敢说什么。”
马兰心下微震,听女儿这话莫不是还要跟姓管的重修旧好,可那管立行明明白白说了,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八成还是那个什么同乡,叫什么甜蜜的。哼!真不知道哪家的父母养出这样的孩子,喜欢当人家小三儿的。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这种坏人婚姻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后,马兰也舍不得跟还在床上的女儿争,只得勉强应下了。
可是一回头,马兰就给管家打了电话,管家电话都没人接。她又给管立行打电话,管立行当然也不会接电话,甚至这个号码暂时就变成了“关机”的号儿。最后她没得办法,只得拿着一张曾经的管立行的名片,直接去了管立行的公司寻人。
恰巧,管立行人也不在公司。
马兰就奇怪了。
后来一打听,前台小姐才说,“管总的爷爷好像生病了,这段时间,管总只早上来一会儿,其他时间都在医院那边吧!”
马兰心下方才了然几分,可是旋即一想,人生老病死都常事儿,自己女儿芳华正茂呢。若是要结婚组织家庭的,哪能不顾着自己媳妇儿,天天守在一个垂垂老者身边。再说了,管家亲戚不是很多嘛,为嘛非要靠一个管立行,没其他晚辈后生来帮忙的。瞬间就觉得,女儿分手也好,省得未来这些事儿都全揽在他们头上。俗话说的好,这种大家庭里长子嫡孙担子重,麻烦多,还不如找个独生子女家庭,人际关系简单的。
马兰如此想着,便只有先离开了,半途却撞上了刘学名。
刘学名一见马兰,殷情得不得了地迎了上来,“哎呀,马总,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儿,咱肯定夹道欢迎哪!”
马兰根本就不认识刘学名,只是勉强有一些印象罢了,刘学名不过就跟着管立行一起参加过马兰介绍的几个商业沙龙,在圈子里露过一两次脸而矣。不过凭着刘学名那惯在酒桌子上周游的张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打听出马兰的来意。
“流产?啧,这事儿可不小了。”刘学名一听到茬儿,心里可乐了,想到以管立行的为人,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做出了决定肯定是有极大的原因的,这分手肯定是分定了。加上这孩子还又没了,那就算是再结成亲家,估计两家亲人心里都是一个难解的疙瘩。
刘学名察颜观色,专挑着马兰的心意说,很快就将马兰哄得舒服了几分。又见时间不早,马兰便主动提议要一起吃个饭。
刘学名故做为难,“马总这恐怕不太好。再说我还有要事儿要忙,要是让立行知道……”
马兰立即截了话,冷颜道,“你堂堂一个销售经理,跟人吃饭还要报备不成。怎么算,我也可算是你们公司的大客户了。怎么,你真不愿意赏脸?”
刘学名忙做作揖状告饶,便陪着马兰下了楼去。
那时候,曾经错认甜蜜为小妹的那个叫小辉的男职员,看着两人离开,悄悄拿手机拍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