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一笑,“怕什么,爷是有大志向,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俗话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小磨难会有,但所有的槛都会过去的,老天爷可不会那么轻易让你有事。”
爷问的不是这个,你怎么就知道爷会没事?就算爷没事,那么些个伺候的都没了,你怎么就知道你自己不会有事?你就没想过,你要是回不去了,弘昭弘景怎么办?
但宁溪的话,和神态语气,一点儿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好像真的就是小事一样,让四爷哭笑不得,看了一下,亏得屋里就他俩人,“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一个皇子,大志向,三个字,是能随便说的吗?
“这不是就咱俩,我才敢说的么。”
“那还有个词叫隔墙有耳呢。”
哪就那么多事了,谁能想到四爷刚醒,两口子重逢说这些个。
四爷虽然醒了,但病还没好,还得慢慢养着。别的宁溪也不管,但凡入口的东西,不管是饭食还是汤药补品,宁溪都亲自来。
四爷对宁溪事事亲为虽然受用,但他也没那么矫情,非得她亲自弄的饭食,
“李太医已经研究出了方子,这时疫就不是无药可医了,爷既然死不了了,底下的人就不敢不用心,这些东西,你不必亲自动手。”
哪是为了这个,我是为了把他们那普通的水,换成灵泉水,不然哪能好的那么快,就连李太医都说四爷恢复力不错。
刚那么说,没几天就发生了一件事,让宁溪庆幸一直都是自己亲自来的。
这日,四爷午休之后,苏培盛悄悄报告了件事,吓了宁溪一跳,“……今日在厨下值班的厨娘出事了,……奴才带人去查,说是……偷用了给爷的补品,……叫太医瞧了,人如今已经不行了。”
宁溪一听,心想坏了,是自己的秘密可别暴露了。若那补品四爷吃了一点事没有,那厨娘却出了事,自己该怎么解释?
“确定吗?确定是因为补品不是因为别的?”
“确定,太医已经确定了是中毒,不是吃坏了东西,且也在新送来的补给中,发现了被浸了毒的补品。”
“新送来的补给中的?那以前的东西呢?”
“先前的东西到是无碍。”苏培盛接着道,“奴才已经让人把送补给的看管起来了,爷如今病着,您看要不要告诉爷,还是您去审审那些人?”
不会暴露秘密了,这时宁溪提着的心才放下,她也才有心思想到底是谁要害四爷?
但是能害四爷的,就一定不会是像后宅小事那样简单,涉及外面的事,自己知道的东西并不全面,怕是会影响判断。
“这事,我怕是审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还得爷亲自来,那些人你看好了,一会儿爷醒了,我就告诉他。”
“嗻。”
等告诉了四爷,“……这是李太医研究出治疗时疫的药方,消息送回京城后,第一次送补给吧?”
“是啊,还好我用的是先前的,前天送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用,苏培盛已经把那些人看押起来了,爷要不要?”
“不用审,肯定什么也问不出来,他们都是小卒子,就算知情也有限。何况这一路上,能动手脚的机会实在太多,虽然逃不了责任,也不一定真就是他们。”
宁溪一想也是,只是这下手的人,在补给的东西里做手脚,这是不想让四爷回去了?宁溪猜很有可能是那些个人,但到底是谁呢?
四爷一笑,是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没事,那以后有事的就是他们。
晚上宁溪就看到四爷给皇上写的奏折,只说这次病的凶险,说他想起来还是一身的冷汗,若不是托皇阿玛洪福庇佑,他怕再回京城就是躺着回去了。别的要紧的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一些平常琐事。这奏折递上去,皇上肯定会想,上次来人报信也没说什么凶险不凶险的,死啊活啊的,怎么这时候想起说这个来了?
反正不管这奏折到了京城,皇上看到怎么想,怎么查?宁溪和四爷的日子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没了在京城时的琐事缠身,他们倒是过的难得的自在。除了四爷是个病号,宁溪觉得跟度假也没什么区别了。
等四爷的身体能出来遛弯了,宁溪就天天去骑马,四爷就在边上看着,也由着她骑马撒欢。
前世宁溪是来过草原的,那是当年公司安排的集体旅游,宁溪会骑马就是那时学的。但当年旅游时见的草原,跟现在这原生态的怎么比得了?
骑够了,宁溪就和四爷一起散步,“真好,要是能不回去该多好。”
“这么喜欢?”
“当然,第一次见草原,难免兴奋嘛。”
这么说也没错,原主之前没来过,宁溪这辈子确实是第一次见草原。这话四爷听的还觉得有那么一mī_mī对不起福晋,这么些年出门,不管是随御驾南巡还是出塞,从来就没带过福晋,“喜欢以后爷带你来就是了。”
“那敢情好,爷说话可要算数。其实刚才我也就那么一说,家里还有孩子呢,真要不回去,我可舍不得。”
四爷点点她,笑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装可怜,赚取爷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