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歌松了口气,忙命宫女去煎药,一碗药灌下,热度非但没退,还越来越高,慕容安烧的脸己通红,说起了胡话:“不许打我父王母妃……。”
慕容安的病情惊动了明帝,崔旺扶着他颤颤巍巍的来到床前,他已多日没见到孙儿了,他知道孙子怨他,恨他。他虽想他,却不敢见,每日只能让崔旺去打探,他知道太孙越来越上进,杀贪官恶吏,得百姓拥护,心中即高兴,又悔恨,他的孙儿明明是个好孩子,却被他和皇后携手逼成了恶霸。他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太孙身上,如今见到孙儿昏迷不醒,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就崩溃了,他一把拽住吴太医道:“是不是又中毒了,是不是那个毒妇又回来害我孙儿了。”
顾朝歌忙安慰道:“皇爷爷,别担心,殿下只是受了风寒。”
明帝不相信道:“受了风寒会昏迷不醒,会说胡话吗?吴太医,你说,太孙是不是中毒了。”
吴太医己焦头烂额,太孙殿下明明是风寒,怎么内服外敷都不管用,能想的法都用上了,他真的无计可施了。他跪下请罪道:“皇上,臣无能,请皇上降罪。”
没救了吗?明帝心如死灰,跌坐在床前,定定的看着太孙,顾朝歌没空理他急道:“冬雪,你来。”
冬雪上前诊脉道:“确是风寒,吴太医用药没错,殿下身体的热度己降,只是额头烧的古怪,奴婢先用银针控制热度。”
顾朝歌吩咐秋枫:“立马飞鸽传书秘府,用最快速度将东方谷主送进宫。”
冬雪取岀银针,刚要去扎,明帝发了疯似的护住慕容安狠狠道:“你要干什么?不许你害我安儿。”
这时床上的慕容安又说胡话了,皇爷爷,别派父王去祭天……别去。
明帝老泪纵横,状如疯癫的去掐冬雪道:“安儿別怕,爷爷保护你。”
几个人拉都拉不开,春草急得一手刀打昏明帝,顾朝歌吩咐内侍们与吴太医将明帝搀到偏殿休息,内室安静了,冬雪静下心来施针,云姑姑急匆匆的进来粗喘着气问道:“殿下怎么了?”
顾朝歌怕影响冬雪施针,带着云姑姑走岀内室,客厅中孟非子也急的团团转,一见二人岀来忙上前问道:“殿下怎么样了?”
顾朝歌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伸手去拿茶杯,可手抖的厉害,茶杯都拿不稳,哗啦,茶杯倒了,茶水顺着桌子流到顾朝歌裙子上,可顾朝歌却毫无知觉,方才在内室她强撑着才没倒下,可现在她只觉脚软,手抖,心慌乱的乱跳,她有多久没有这么慌,这么怕了。自从眼睁睁的看着亲人死在眼前,她的心就凉了,血就冷了,面对祖父的哀求,她不为所动,面对凄黑的深夜,她不曾恐惧,面对着忍饥挨冻,她不曾胆怯。可今天她是真的恐惧了,她怕太孙就像安儿一样死在她眼前,她再一次无能为力。
眼泪一滴一滴落下,云姑姑与孟非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哀伤,绝望。殿下没救了吗?要不然这个坚强,倔强的女孩为何这么软弱。
云姑姑哀伤道:“殿下要死了吗?”
顾朝歌哽咽道:“吴太医救不了,冬雪也无能为力。”
孟非子不信道:“不可能,慕容安那小子生龙活虎的,只是风寒,喝了药就好了,一定是那臭小子搞恶作剧呢吓我们呢?待老头子进去骂醒他。”
顾朝歌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道:“是真的,冬雪是谷主的高徒,她都束手无策,殿下是真的危险了,都是我,是我害了他的。”
“怎么回事?”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顾朝歌抽泣着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孟非子啪的给自己一巴掌,反手又来一巴掌,力道不小,双颊立马肿起来,云姑姑从太孙妃的叙述中还没缓过神呢?又被孟非子自已打自已巴掌的事给惊到问道:“太师您就别添乱了。”
孟非子悔恨道:“是我这个老不死的跟太孙说,要想让你姐姐永远不离开你,就要跟她圆房,让她生娃娃。”
云姑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孟非子一眼道:“都别自责了,太孙若真只是风寒,不应该有性命之危啊。一定还有别的毛病,冬雪虽是东方谷主的高徒,但必竟只学了短短几年,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先别自己吓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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