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看阴丽华的神色,她似乎有些信了。
阴识怕出乱子,慌忙道:“长公主的确很高贵,且,丽华生了我大汉朝立朝以来的第一位长公主,所谓物以稀为贵。倒不见得会比生皇子差,且还能暂时降低陛下对我阴家的警惕之心。此消彼长,如此一来,陛下要防着的便是已有太子和皇后的郭家。如此一来,丽华这一次,还算是阴差阳错走了一着妙棋!”
阴丽华细细一思果然如此。看着乳母怀中的小公主脸上便多了些笑意。
只阴老夫人仍是不管:“生皇子就是比公主好!女子能抵什么用……”
“母亲!”邓氏厉声道,“贵人也是女子,女子生得好,一样能撑起大半边天来!”
“我又没说我的丽华不好!”阴老夫人暴跳如雷,“你听得懂人话吗?我说的是公主不好!”
“阿母!”阴丽华终于忍受不得,“隔墙有耳,人多口杂。且,我并不觉得我的公主就弱于她们的皇子。”
“你懂什么?皇子能继承……”阴老夫人又要说话,这次却被邓氏一把捂住。
阴丽华张了张嘴习惯性地想为阿母说话时,又想到了为何阿母会被捂嘴,一时间竟是半丝儿话都说不出来。
阴老夫人出手狠毒,趁邓氏不备,一脚踹了她腿部,趁机挣脱开来:“我呸,你们一个个狼子野心的家伙,是不是又想算计我的丽华?我的就儿被你们弄死了!我的兴儿也被你们弄死了……”
“什么!”阴丽华大惊失色,“兴儿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兴儿为什么会死!阿母,你是不是说错了,兴儿不比就儿,他不会闯祸,不会……”
邓氏看了看阴识,上前一步:“次弟的确是去了。”
阴丽华看向她:“我要一个解释,我的弟弟为何去了?”
阴兴不比阴就,他不仅不会给阴丽华拖后腿,还能作为很好的助手。
“说是病死的,前几天刚刚发丧!”阴老夫人跳起来喊道,“什么病死!我看他们两个狗男女分明是害死了我的兴儿。假说病死!”
如今到了这一步,阴识只能托盘而出了:“请贵人屏退左右。”
阴丽华眼皮一跳:“江女,屏退左右!”
顷刻,殿内无人,就连那小公主也被乳母抱了下去。江女守在门前。
邓氏坐在阴老夫人身侧,随时准备捂住她的嘴。
阴识轻叹一声,便将阴兴之事托盘而出。初时阴老夫人还绝口称赞不已,说阴兴做的好。可是听到后来,又起身要找阴识拼命,好歹被邓氏拖住。
阴丽华美目含泪,当听到弟弟为了不连累她,连累阴家,割坏了自己的面容,咬舌自尽,后被弃尸时,终于泪如雨下:“兴儿,兴儿啊!”
“便是这般,如今我们只能小心谨慎,莫在轻举妄动了。依我看,郭氏之事也稍缓缓!”阴识道。
“放你娘的屁!”阴老夫人大骂,“为何不找郭氏?闹!闹得天翻地覆!她逼死了我儿子……唔唔”
她跳脱的厉害,邓氏一个人捂不住,阴丽华听她声音颇大,担心被人听到,只能自己上去同邓氏一起捂住她的嘴。
“我们不出面,但这郭氏不及时将长公主诞生一月却仍未有名字之事,倒是可以透露给朝臣,”邓氏道,“次伯,你觉得呢?”
邓禹微微沉吟,谨慎无比的说:“此事可大可小,如今还是莫让朝堂上闹起来,不仅如此,还得防着他们‘帮’我阴家……”
忆起前次的‘帮请太医’为阴兴看病,三人皆是叹息。
“会不是故意有人要害我阴家?”阴丽华问。
阴识摇了摇头:“那帮忙上奏请命的皆是南地之臣。他们没有理由……”
不!或许是有理由的!比如,他们已经决定要用别的贵女来替代阴丽华的位置!
阴识、邓氏和阴丽华都不是傻子,一瞬间便想到了这个结论!但这个结论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极其危险的。
“如今还是小心谨慎为好,文叔说的对!”邓氏点头道。
“丽华需早日得皇子,如今在这宫中,暂时委屈些,千万莫在出事。”阴识道,“我也会尽力周旋,莫让朝臣得知此事,又‘帮’我阴家一次!”
阴丽华顿感危机四伏,她郑重地点头道:“我省得。”
此时的阴家众人却不知道,正因为阴识这个谨慎无比看上去还有些太过郑重地决定,让他们避开了一场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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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阴贵人那公主是二月十九诞下的?”刘秀大惊。
“正是,”邓禹道,“虽是个公主,但据说长得极好……陛下!陛下!”
邓禹赶上前去,扶住刘秀,触手却是烫的吓人:“陛下在发高热!”
这点郭况自然很清楚,不过,他发着高热要强撑,他只装什么都不知道,让他逞强。如今见邓禹一说,郭况便立刻装出吃惊的样子来:“那,那如何是好?对了,邓大人,这山中定有什么草药,邓大人既然懂岐黄之术,何不为阿姐和姐夫找些草药来?”
“我虽略通岐黄之术,却并不擅长,”邓禹叹息,“先用山泉水为陛下降温吧。或,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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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是跌进了噩梦之中。
梦中,他清楚的记得,在二月十三那一日,那个蜀地女子温婉可人的笑容。她说有机密之事要禀告,却一进帐便开始宽衣解带。脱得全身赤.裸,一把扯开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