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若不知道厉焱正站在门口,只专心地切菜,蓦地,手不小心斜了一下,结果一不小心划伤了自己的手。
不大的口子,但是鲜红的血液即刻从指尖溢出,还带着刺刺的痛感。米若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嘶”地一声,一把将手里的刀子丢掉,接着下意识地想用嘴去吸掉伤口上的血。
怎料,指尖还没有触碰到自己的唇,左手便被人牢牢握住。
“等一下,别用嘴吸!”
她愕然,一侧首,迎上男人深邃幽黑的眸光,视线专注在她的手指尖,浓眉深锁。
“我没事儿,小伤口而已。”她本能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厉焱不让,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眉头皱得更紧:“你是白痴吗?不知道人的口腔里细菌最多吗?这样子直接去吸伤口里的血,会感染的。”
米若张了张嘴,没说话,心里却在腹诽:既然知道人的口腔里细菌最多,那你还那么喜欢接吻?动不动就吻她……
厉焱紧张她的手,没注意到她那副低头皱眉的模样。牵着她的手来到沙发,让她乖乖坐下来等,然后转身又出门去了。
时间过去好一会儿,还不见他回来,米若有些坐不住了。
站起身来喊道:“厉焱?厉焱!厉焱?”没有人回应。
心里开始不安起来,她往楼上楼下来来回回找了两三趟,也没有见着他的人,渐渐地觉得小木屋内的气氛变得诡谲起来。
厉焱呢?他人去了哪里?就这么丢下她了吗?还是……
心里陡地一沉。难道,那群追杀他的人找来了?!
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米若转身就要往屋外跑,才将一条腿跨出拐角便瞥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走来一道欣长身影,她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
是厉焱!还好,是他……
米若分不清心底那股复杂的情绪是什么,直觉舒了一口气。
往前走去,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植物,好奇地问:“厉焱,这是什么?”
他扬了扬手,“这个?是止血草。”
“止血草?”那植物呈批针形,花小巧秀丽,蓝色花朵中央有一圈黄色花蕊,呈伞状开放的花朵逐渐伸长,半含半露,惹人喜爱,“这明明是花儿啊,为什么叫止血草?”
米若看得失神,拿了一簇在没受伤的那只手上,有些爱不释手。
“嗯,看着是草,其实是花,俗名又叫勿忘我,捣成泥状敷在伤口上,可以止血。”
米若讶然,不得不说,今天的厉焱真的让她感到很惊奇,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懂的东西真多!
感觉到她愕然的目光,厉焱神色不变,回首浅淡地勾了勾唇:“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男人很了不起?知道许多你不知道的事?”
米若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往小木屋里走去。这男人还真是厚脸皮,给不得他一点儿好脸色瞧,要不然他会自己把自己捧上天的……
回到小木屋内,厉焱替她包扎好了伤口后,不再让她做饭。开玩笑!厨房里一片狼藉,再让她去做饭,只怕不止是厨房给她毁了,可能连做出来的东西也会把他毒死。
没辙,只得亲自动手做饭。
他一边慢慢悠悠地走进厨房,一边摇头,撩唇浅讥:“明明受伤最严重的就是我,结果连吃个饭都得自己做,唉……原本想着娶个老婆就是要用的,没想到,你这个当老婆的,连做个饭都不行!”
米若在他背后气得咬牙切齿。
厉焱的手艺也不好,但好歹做出来三样菜式,炒南瓜、凉拌生菜、烤鱼,米若坐在沙发里休息,远远地就闻到了从厨房里飘来的香气,饥肠辘辘的她忍不住走进厨房里,却看到了一幕让她讶然的画面。
男人一只手缠着绷带,另一只手则摆弄着锅碗瓢盆,两鬓有些细密的汗珠,最令她感到诧异的是他的那张俊脸,不知道在哪里沾染了灰层,两边脸颊都有污渍,看起来模样好笑极了。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笑出了声。
她笑得忘乎所以,毫不避违,根本就不知道先前自己在厨房里忙碌时的狼狈样,也让厉焱忍俊不止。被她一番嘲笑,厉焱也不生气,难得好脾气地请她入座。
“动手吧,尝尝看,好吃不好吃?”说着,他替她夹了一块鱼肉在碗里。
她果真尝了一小口,没想到,味道还不错,肉质鲜嫩可口,烤得刚刚好,外焦里嫩,香极了。
正想点头,抬眼时正好看见厉焱审视自己的眼光,她噎了一下,违心地说:“呃,还行。”
男人的脸咻地垮下去:“只是‘还行’?我以为,应该是‘很好吃’才对。”
米若嘴角轻颤了一下,没开腔,自顾自吃着碗里的饭菜。
吃过晚饭后,碗筷也不用米若收拾了,原因很简单,她的手受伤了。米若有些幸灾乐祸,心想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厉焱那样嚣张跋扈的男人,竟然有一天也会落在她手里,被她使唤。
正坐在沙发里得意,男人低沉的嗓音从浴室里传来。
“米若,你进来,帮我个忙。”
她扭头一看,浴室的门是虚掩着的,男人的身影似乎在门口虚晃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了。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但米若还是看到了,那男人,没穿衣服,全身都裸着的。
所以,米若并没有走过去,只是远远地喊,“要我帮什么?直接说吧,我就不进去了。”
“你进来,帮我搓背!”男人的声音略显沙哑,又似乎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