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三个孩子,是刘海柱家里的什么人么?后面的男子与那个女生,和刘海柱又是什么关系?”肖然坐在角落里问道。
从涂女士哪里,肖然了解到刘海柱挣得不少,但是花钱却相当节俭,具体原因,或许与内勤展示的这些有很大关系。
不过内勤们将这些专门整理出来,莫非是现了与案情有关的什么情况?
“我们在通知刘海柱家属的时候,了解到了这些情况,整理出来给大家做个参考。”
内勤说道:“这名中年男子是刘海柱的父亲,后面女生是刘海柱的妹妹,刘海柱的母亲多年前已经因病去世了。
至于前面躺在病床上的男孩们,则是刘海柱家的债主,准确的说是索赔的人。
我们先找到的是刘海柱的父亲刘玉田。
在通知了其儿子的死讯之后,并向其询问刘海柱在老家那边,是否有人与刘海柱在最近结仇的时候,电话被刘海柱的父亲刘玉田给粗暴的挂断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他的亲生儿子死了,难道这个刘玉田一点儿都不关心吗?”邵勇诧异问道。
“我们给刘玉田打电话的时候,他说话不是太清楚,听着像是喝醉了一样。”
内勤解释道:“而且刘玉田对我们说的根本不信,他喊刘海柱‘小笔崽子’,骂我们不要给刘海柱当托。
还让我们转告刘海柱别想推卸责任,必须快点把钱汇到家里,并且扬言如果刘海柱再不汇钱,就把刘海柱的妹妹卖掉抵债之类的。”
从内勤的描述中,众人便能感受到刘海柱父亲话里的蛮横无理。
何晓丽蹙起眉头,“继续讲。”
“好的。”
内勤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刘玉田的话搭不上,我们便托刘海柱老家的公安单位,联系到了刘海柱镇上的派出所。
从派出所民警的口中,我们了解到,刘海柱的父亲刘玉田,是镇上出了名的流氓无赖,嗜赌、嗜酒、好吃懒作。
刘海柱的母亲在的时候,家里勉强还能过去,自从刘海柱的母亲因病去世之后,他家就成了镇里最贫困的人家之一。”
“刘海柱从小到大,刘玉田没为刘海柱上学掏过一分钱,刘海柱靠着政府与好心人的帮扶,以及他的勤工俭学,读完了小初高,并且考入了东海的某所大学。
大学期间,刘海柱不仅挣够了自己用的费用,还令家里的生活条件有了改善,所以他的妹妹才能比较平稳地上了高中。
由于家庭的原因,刘海柱养成了比较强势的性格,也就是网上‘不要怂就是干’的那种,平常不怎么说话,但开口就带刺。”
内勤讲述的内容令大家对刘海柱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一个性格坚韧,永不屈服的人啊,说不定会做成一番大事。
可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
“这几年国家推行‘精准扶贫’,由于刘海柱家的情况,便成了镇上重点帮扶的对象。”
内勤看了眼电脑上的内容,接着讲道:“镇上在考量之后,通过刘海柱汇给家里的一些资金,镇上又补贴了不少的资金,结合当地产业优势,买了几头牛让刘海柱的父亲养。
在去年春夏交汇的时候,刘海柱的父亲牵着牛去山坡上吃草,结果刘玉田把牛扔在了山坡上,他自己却跑去跟人打牌去了,将几头牛的事抛之脑后。
结果几个淘气的男孩摸到几头牛边上,不知怎么戏弄的,几头牛了狂,把三个小孩撞成了重伤,一个被踩断了脊柱,瘫痪在床。就是第一个那个男孩。
另一个被撞的颅骨损伤,产生了智力障碍。算是走运的那个男孩,也被弄的一条腿断成了几节,就算以后恢复了,也算是个半残不能用力。
孩子们的父母报了警,守在刘海柱的家里哭天抹泪地要赔偿,现在是只要那些孩子们还在治疗,刘海柱家里就要一直出钱,现在每个月也要一万多块。
刘海柱家本来就穷的叮当响,刘玉田拿不出钱,所以他就找刘海柱要。
可是刘海柱大学毕业刚两三年,他哪里又有那么些钱,于是刘玉田就威胁要把刘海柱的妹子卖了抵债。
据当地派出所讲,刘海柱和他的父亲关系紧张,因为刘玉田有好几次都找好了买家,要把刘海柱的妹妹卖过去给人做媳妇,还好被派出所的同志们及时制止了。”
听到这里,会议室内沉默了一阵。
受伤的那三个男孩这辈子算是半毁了。
刘海柱家本来就那个样子,父亲不正干,女儿刚成年,现在刘海柱又突遭不幸,可以说他家未来的前景亦是相当渺茫了。
在场众人的心中都有些沉重,皮自重坐正身体,罕见地没有继续扣手上的老茧。
他面色严肃地沉吟着一段不知从哪本书上看到的句子:“我们当警察的时间长了,对于人性的认识,会更加深刻、更加透彻。
很多匪夷所思的悲惨事情每天都在生,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普罗大众,他们看不到、听不见,真是一种幸福。”
邵勇大队长点起一根烟,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这个案子必须尽快破!”
内勤最后说道:“虽然我们没有从刘海柱的父亲那里了解到信息,不过我们通过当地公安机关找到了刘海柱的妹妹刘梅。
她好像知道些刘海柱在临安的情况,我们已经为刘梅定了火车票,她明天早上应该就能来到临安。”
何晓丽点了点头,最后部署道:“今晚我们全员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