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清花镇是什么模样,刘公子说徐记包子很好吃,到了清花镇我请你吃可好。”秋双伶面带笑意走在他身侧:“便当作这几日的答谢……会不会显得我太小器?”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是清花镇,到了镇上随便找人问问便能找到徐记包子铺。这些日子都是刘宝生在关照你,你只需请他便好。”他说完便准备顺着山路上凤山。
“广虚。”秋双伶破口而出,见印广虚皱了皱眉头便又换回来:“印公子,若是你觉得我烦请告诉我。”
“路上当心。”他说完便只身前往凤山。
秋双伶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目。
要了碗沙饴水,点了两个馒头,刘宝生惬意悠闲不知不觉便与老板娘搭上话。老板纤瘦,佝偻着腰身一言不发提着水壶与人添糖汤。老板娘站在灶台后面一面与歇客闲话一面敦促老板好生收茶钱。歇客们笑话老板一把年纪了还被老婆横,老板不吭声,老板娘却笑开了花,更加显摆起来。
“山贼来啦!罗婶子快收摊,山贼来了!”山上匆匆跑来一人,气喘吁吁说道。
歇客们一听山贼抓上细软仓皇而逃,老板娘拿着厨勺顾不得馒头还没蒸熟便喊老板赶紧往屋里般。刘宝生倒是机灵立刻上前帮忙搬了蒸笼就往屋里走,进去便不肯出来了。
“丑话可说在前头啊收留你可以,但若是山贼要劫财我们可不会保你啊。”
刘宝生点头表示他明白:“放心放心,绝不给您二位添麻烦。”
门外窸窸窣窣落起许多脚步声,刘宝生忍不住好奇弓着身子挪到窗前透过雕刻的镂空图案往外看。老板娘怕他引来山贼注意抬手便是一记巴掌拍在他头上,小声却又激动得让他蹲下。刘宝生摸着脑袋顾不上疼,一眼便瞧见了山贼中那熟悉的身板。
不顾老板娘的阻拦刘宝生开门跑出去:“东月!”
那混在一群山贼中间身披兽皮头发高竖谈笑风生的小妮子转头看见他,眼睛一亮,迎上来拉起他的手:“宝生,你怎么在这里呀。”
刘宝生瞄一眼那群壮士面露怯色:“你怎么跟山贼在一块儿?”
“三妹。”为首的络腮胡子大高个走过来,一手搭在刘宝生肩上:“这人你认识?”
东月点点头:“认识的,这是刘宝生,宝生,这是我大哥。”
“大哥?!”刘宝生一脸苦相。
络腮胡子用力拍拍他的肩:“既然是三妹的朋友,那便也是俺秦不惑的朋友!来呀,今晚寨子摆宴,招待客人!”他大手一挥,拽了刘宝生肩头就走。
山贼们雀跃欢呼,可怜了刘宝生屁不敢放一个被秦不惑捉着走。回头看看东月,这小妮子跟个猴似的活蹦乱跳跟着起哄,一面欢喜地给山贼介绍刘宝生和自己的关系一面跟个男人似的横袖擦留下来的鼻涕。看的刘宝生都替她不好意思,这才多久没见这丫头就从还算懂点规矩变成连姑娘的身份也舍弃了。
得想办法救她出来。
“宝生,怎么就你一个人,画画的不是同你在一起的么。”东月终于欢腾完走上前问道。
刘宝生正在想办法悄悄掰开秦不惑的手,听见东月这般一问当即便觉得不能让山贼知道秋姑娘,不然被抢去做了压寨夫人可就遭了:“那火药罐子丢下我自己跑了。”
“哦。”东月显得有些失望。
他想想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在一起?”
“我娘说的啊。”
“你娘?!”
“嗯。”她望着刘宝生认真点头:“你们之前在凤山不是见过。”
刘宝生瞪大眼,一字一句断开:“那是你娘?!一头白发?!”
“对呀,头发又白又长,人小小的,就是我娘。”
他到抽口凉气显得格外不可置信:,却又怕伤了东月的心便只好试探着问:“你娘……是妖怪?”
谁知东月竟一本正经点点头,道:“是呀。”
“那这么说……你也……哎哟!”他肩头忽然一疼,转头看去却发现秦不惑正怒目瞪着他,手上力道愈发大起来,等的他以为骨头都碎了:“大哥……您、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说嘛。”
秦不惑大声吼道:“妖又怎么了!俺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人比妖厉害!”
“大哥,你们怎么又捡了个破烂渣子回来。”
不知不觉间他竟已被迫走到山贼窝地,放眼看去石楼重重高低有致只留出一条如隙小道看不去尽头。入口挂着卧龙寨的木牌匾,牌匾底下站在个眉目精致若桃花的男子,裹着裘皮披散青丝,言语轻柔却尽显无情。
“二哥。”东月小跑过去却被男子伸手摁住脑袋阻止她靠近:“他是我宝生。”
男子冷冷瞄了她一眼:“小破烂东西,尽往寨子里扔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