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上前扶住陶老夫人,一起朝屋里走,边走边埋怨,“有什么事儿你打发人来说声,要跟我说说话,也遣人来告诉,我上你那儿去不就成了?怎么还叫你这样劳动?”
p>其实欧老夫人论年纪要比陶老夫人还大一两岁,只是她自幼弓马娴熟,虽然三年前济北侯过世对她是个沉重的打击,但如今身体依旧硬朗,可以说是健步如飞。就是和氏这一辈的女眷,精神头比她好的也没几个。
p>“我就猜你还没接到消息!”陶老夫人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手背,道,“你不要担心,我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这几步路还是走得动的!”
p>欧老夫人听着这话就很狐疑,请了她在上首坐下,又喊秋曳澜也坐,下人沏上茶水,待陶老夫人与秋曳澜都呷过一口,就问:“二嫂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p>知女莫若母,欧老夫人话音才落,忽然就想到,“该不会天鹤在帝子山惹祸了吧?!”
p>“曳澜你给你们婶婆说一说吧!”陶老夫人一叹。
p>秋曳澜正要开口,冯含烟忽然提出告退:“小厨房里熬着绿豆百合汤,祖母不爱吃太甜的,想去叮嘱声!”
p>“你去吧!”欧老夫人见陶老夫人没阻拦,知道自己猜对了,如果不是长辈的丑闻不适合给晚辈听,陶老夫人既然让秋曳澜留在这里,没必要让冯含烟避出去。
p>“前两日宜淑郡主为了一事过来找侄孙媳……”秋曳澜知道陶老夫人为什么让自己一个侄媳妇开口说姑母做的错事,不过故作不知,照着陶老夫人告诉自己的,依葫芦画瓢讲了一遍,“……今日去帝子山的人带回来四姑的回复,也顺嘴说了这两日那边发生的……现在帝子山上下已经议论纷纷了!”
p>果然陶老夫人跟着就道:“这孩子听说这等事后非常惊讶,既不太相信天鹤会做这样的事,又怕如果是真的,是不是有人算计?所以就禀告到我跟前,我一寻思这事情还真不简单,还是赶紧来跟你说声的好!”
p>欧老夫人听了这番话脸色就很不好看:“天鹤……也是几年前就抱上孙子、外孙子的人了,还亲自去跟个没出阁的女孩子为难!她不嫌丢人我都没脸出门!”
p>就咬牙切齿的对陶老夫人道,“早先我就劝她不要因为她二叔、堂哥们宠着让着她过于骄横!现在看来她竟是一点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如此,还求二嫂替我向太后递个话,请太后这次务必按照国法重重的惩治她,绝不要留手!”
p>“你这话说得就太急了!”陶老夫人皱眉道,“难为我一听到事情就过来找你,是为了让你罚女儿吗?!方才曳澜也讲了,这事是真是假也不好说,毕竟这回之所以派人去帝子山是为了打听另一件事,跟天鹤没有关系!而且下人也没亲自看到那一幕……就算是真的,你想天鹤再不讲理,怎会自降身份到跟个小女孩子计较?我看啊这中间十有八.九有什么猫腻!”
p>欧老夫人冷笑着道:“二嫂就不要安慰我了!我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也是我这做母亲的没把她教好,任性妄为这四个字用她身上那是一点也没有错的——而且她那个夫家族侄女,几个月前还带过来给我请过安,想求我给说门好亲事呢!我现在还记得,生得倒也有几分颜色,就是心高气傲得紧,连含烟招待她都有点爱理不理,也就是念着场面上我没说什么,事后还传了话去给天鹤,让她以后都不要带那小丫头上门了!”
p>秋曳澜听得十分无语:“这是哪里来的奇葩啊,我记得皇后没有亲姐妹也没有堂姐妹,这所谓的族侄女肯定是出了五服的——辛家本来就不是很显贵,那位五姑夫还是靠着中进士时年纪不大长的不错、又没娶妻,这才娶到了五姑姑呢!这位辛小姐居然连冯含烟这个欧老夫人亲自挑的孙媳妇都敢甩脸色!”
p>就是她这个国公府的嫡孙媳,对冯含烟这位堂嫂也是客客气气的好不好!
p>她这里吐槽的功夫,两位老夫人已经话来话去了一局,最后达成协议是赶紧找人打听下事情的真实经过,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置这事——毕竟关于处置的方法老妯娌两个说不拢:陶老夫人坚持认为怎么都是自己家侄女,断然没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所以,不管这事上江天鹤占不占理,反正一定要给她洗干净!
p>欧老夫人则认为自己女儿确实干得出来这样的事,这么不听话没气度**份,还各种给长辈添堵的女儿她简直就不想要了——必须严罚了给她长记性!
p>“大热天的辛苦嫂子跑这一趟了!”好容易谈妥第一步,暂时搁置第二步,陶老夫人看了看天色就提出告辞,欧老夫人亲自相送,十分唏嘘,“我真是作孽,竟生了这么个不肖女!”
p>“瞎说!别说如今还不知道事情真假、谁对谁错,就算真是天鹤的不是,劝她改正不就成了?哪有为这么点事就不认她的!”陶老夫人不依,“你可是她亲娘,你都说她不好,旁人还能有什么好话说她?你也说她是抱孙子、外孙子的人了,这光景还没人说长道短的你不心疼?!”
p>……陶老夫人跟秋曳澜一走,欧老夫人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顿时就冷了下来!
p>她深深的看了眼远去的软轿,回身吩咐左右:“去把小十三与我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