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少年本该有的阴郁,在萧肃与黎缮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
他们都是那种痛入骨髓却还保持微笑,不是为了风度与仪表,只为身边人不要为他们操心的人。
这样的魅力,以江徽璎的年纪与阅历,她觉得自己无法阻挡。
所以秋皇后跟她提起“驸马”时,她几乎本能的想到了这个表哥!
“可是父皇与母后怎么肯答应?”江徽璎挥退宫人,靠在西窗下的软榻上,望着殿梁怔怔发愣,“以他们对我的疼爱,凭什么其他缘故都可以商量,惟独身体不好……”
凤阳大长公主就是个例子——永福长公主要星星她绝不给月亮,但即使如此,她也不会答应永福下降给一个身体不好的人!
自古以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一个身体不好的人,有没有深远都不好说,这叫做父母的,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江徽璎自诩聪慧,可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感到无计可施——她打从心眼里不愿意放弃黎缮,却又寻不出让父母答应自己的可能。
所以她只能装作没看上目前的驸马人选,主动提议再相看些日子。
“只是我已经十四岁了,再拖下去也拖不了多久。”江徽璎头疼的是,“且上次暗示表哥,表哥也委婉的表示不愿意拖累我……所以即使我可以仗着父皇与母后的**爱,把驸马人选拖一拖。可万一阮姨母那边给表哥定了亲那怎么办?!”
但告诉父母吧,她实在鼓不起这勇气,“万一他们像凤阳姑祖母对永福表姑一样,立刻给表哥定亲,甚至还把我侄女姐妹许过去,难道我要跟自己的侄女、姐妹去争?!”这事当年凤阳估计永福做不出来——江徽璎同样做不出来。
思来想去之下,她最后决定去请教舅父。
定西侯秋静澜。
“舅舅向来疼我,而且母后说舅舅各种主意最多了,母后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有时候也是不问父皇问舅舅——找舅舅或者能有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