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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意,却让我有些失望。

“婢、子,跟着小、姐,会学……”

断断续续,憋脚吃力,真是令人大为光火,但是我忍住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聪明伶俐,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有长足的进步。

“假以时日这京腔你能说好。”

我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鼓励,她不住点头,满是感激的望着我,在那以后,她更是勤谨,但我在心里却是不置可否,只觉应该用她的长处……

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流逝。

短暂的平静,一颗心又变得沉着安静。

未果,至少不是最坏的结果,让我清楚的感知到了界线,若我不是宫人,便是罪籍,我应该有着一个令人讳莫如深的家世背景。

除了讳莫如深,恐怕还牵连甚广,涉及极多。若不然张九庭、卓不凡、谨王这些人为何将我的过去瞒得如铁桶一般?

我又将事情的前后仔仔细细分辨了一遍,张九龄和柳教头这些先后接触过我的人都“意外”猝死,而卓不凡与谨王却完然无恙,显然幕后有人指使。

若以身分尊卑作为屏障,谨王贵为亲王,寻常的人奈他不得,可以将他暂且排除;但卓不凡只是区区一介内禁卫将军,官阶远在张九庭之下,为何张九龄死去,卓不凡又得以保全?

我竭力想要从这错综复杂中找出相干的关系,奈何仍是毫无头绪,又揣度了许久,才回转过来,卓不凡与谨王两个皆出入大内,与内宫息息相关。

怪道那日柳教头一见我就说我不像楼子里的人,他不便直言,其实已委婉相告。

我必是宫人无疑。

宫人,宫女,无数个场景像是刹那闪过,脑海不再是一片空白,有一种如同被唤醒的感觉,我抱着头,只觉十分胀痛……剧烈的胀痛过后,还是不曾想起,但是距离失落的记忆不再是遥不可无及。

这应当是一个令人感到欣喜的时候刻,我却感知自己的渺小,任我机关算尽,终是抵不过天意。

很是无能为力。

一辗眼,这个夏天就过去了。

将近中秋,上京秋高气爽,最是宜人的天气。到了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一道紫气冲天,满城人争先出门相望,我也不能免俗,带着称心与如意,却被汹涌的人潮挤散。叫喊了两声,纷乱的人群,嘈杂的场面,很快将我尖细的声音湮灭,我放弃了寻找他们的想法,被人潮携裹着,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空旷地。

人群在此处渐渐散开,不远处有巍峨耸立的宫室,灯辉辉煌的殿阁……这是皇城外的万年广场,从广场出发,登上玉带桥,穿过金水河,便是端门,端门以内就是宫。

初入上京,我便来过此地,故地重游,有些唏嘘。

真相就在宫内,我却被阻隔在宫外,不是没有法子入宫,只是,我不想也不能够。不曾为谨王突破底线,却在心中破了戒。想要在心底默默的去守望一个人,不会为了达到目的去算计他。

为此,我一直不曾给过谨王只言片字,但在我心里,始终给他留着一席之地。

可是他对我呢?

在这漫长的两个里,不也一直是音讯全无么?

他可曾如我一般,会在心底间或的想起我?还是,早已将我遗忘。人与人之间,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吗?来来往往,有的人明明擦肩而过,却素昧平生;有的人匆匆相见,却永天人两隔。

漫无目的行走在上京的大街小巷,像是迷失于茫茫人海,我找的不到来时的路……也不知走了多久,大约是在天坛附近,眼前一下豁然明亮。

原来有人在放孔明灯,无数放飞的孔明灯冉冉升起,映红了半边黯淡的天际。

“姑娘,买一个孔明灯吧,在天坛许愿放孔明灯,最是灵验不过。”

“是吗?”我不是一个虔诚的人,除了自己,几乎不曾相信过任何人,即便是谨王,在他触犯到我的底线那刻,会选择与他保持距离。

可有时人难免需要尝试着去相信,彼如今夜,盼着上苍能够听到我的心中所想,能够帮住我实现心头之愿,于是,我选了一只做工精致的孔明灯。

那灯以高丽纸糊就,薄而不透,相较于平常的桑皮纸要贵出许多,小贩研了墨,我便提笔蘸了蘸,想要写点什么,奈何每次都是迟疑。

我害怕,一写出来就不灵验了。

“把你手中的笔给我。”

“可否,”我原想要说可否再等一等,忽然一线月白色的缂丝衣袖从天而降,那人也不待我将话说完,就蛮横的从我手中将毛笔掳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不愿与人起争执,心里却很是忿忿不平,那人闻言,索性背对着我,迅速落笔,听得一阵“唰唰”声,不过三两下上,素色的孔明灯便题满了潦草的字:楼下谁家烧夜香,玉筝哀怨弄初凉,临风有客吟秋扇,拜月无人见晚妆。

寻人不见,十分感伤。

“是我,”我当是谁,原来是他,是谨王抢了我的笔,又抢在我的前头放飞了手中的孔明灯,那时我的怒气未消,无奈挂在脸上。

我精于算计,却从不擅争执,明摆着这次又吃了哑巴亏,只好干涩的吱了声:“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他倒是答得从容,仿佛初见那般,依旧悠然自得,倒显得我一脸幽怨,为见不到他而犯愁,我便头也不回,只顾着脚下的路。

“是两个月零四天。”他跟在我的身后,一搭没有一搭尽扯些不着边


状态提示:第11章 如意--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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