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那荒诞的念头,就好似一个流光溢彩的泡沫,华丽的外表是满满的美好期盼与幻想,可现实就好似一根针,二者相遇的瞬间,就砰的一下,在心头碎裂……
她拧头看了看林浩,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我从小父母离异,父亲在我七岁那年,跟别的女人走了,母亲一人在工厂打工,把我拉扯大,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所有的学杂费都靠我妈一个人承担”
“我从初中开始,就立志要让我妈过上好日子,不想再让她为了我那么的辛苦,而我也还算争气,考了一个好大学,大学毕业就进入了苏侨公司当职员,最后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上……”话到此处,许清微微顿了一下,一双手不自觉的紧攥在了一起,以至于她的指尖失了血色,变得惨白。
“两年前,那时候是我工作最忙碌的阶段,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每个月除去房屋贷款,我会把一大半的薪水都给我妈,让她平时没事的时候,自己上街去买点衣服,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可谁知道,我妈根本舍不得花我给她的钱,苦日子过了一辈子,老人家就是转不过享福的那个弯,只是悄悄的把我给她的钱存了下来,自己依旧省吃俭用。”
许清脸上的笑容敛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自责:“也在那时候,有一天我妈忽然跟我说她有些胃疼,那天早上我赶着上班,见老人家也没太大的问题,就给她留了几千块钱,让她自己去医院看病……可谁知,直至我深夜回家,才发现她竟然晕倒在厨房的地上……”
听到此处,林浩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紧锁在了一起,看着自责无比的许清,他也不知该如何开解,毕竟林浩可没有父母,无法对许清的经历,感同身受。
“那一夜,我将我妈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的结果,确定了是胃癌中晚期,那时我才知道,我妈为了省钱,将我给她的钱全部存了起来,成天吃得东西,跟以前没太大两样,老人家的免疫力早就退化了,医生说……这跟她成天吃的东西,有很大的联系。”
许清眼眶中的泪,情不自禁的跌落,她再也隐藏不住心底掩埋已久的委屈,捂着脸痛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只想着赚钱,然后给她钱……我真蠢,要是我一早发现,我妈也不会这样……”
站在一旁的林浩,手足无措着,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形,几次抬起手,想要将许清揽入怀里,给她一丝依靠,可抬起的手又犹犹豫豫的放下……
痛哭声中,许清将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林浩。
许母身患胃癌,确诊为中晚期,因为许母的身体素质太差,以至于医生告诉许清,以手术的方式治愈,几率很小,除非是国手级别的名医,否则都不建议进行手术。
如此一来,许母每天只能靠着医院的化疗来维持生命的延续,因为对母亲的愧疚,许清至始至终坚持让母亲住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药物以及陪护,但这样日复一日的消耗,就算许清赚再多的钱,也扛不住流水般的花销。
后来,许清干脆将家里在市区的房子变卖了,一次性还清贷款后,用剩下的钱,继续为母亲治疗,没了家的许清,只能租房子住,为了省钱,她只能选择租住在距离公司很远的近郊。
因为许母的病情逐渐恶化,只是白天在公司的工作,已然不足以支撑那高昂的医药费,无可奈何,许清只得想办法在晚上赚钱,为了不影响第二天的正常工作,她无法找夜班兼职,想来想去……许清便选择了摆地摊这条路。
摆地摊一天的收益并不稳定,少的时候或许只能赚几十块钱的纯利润,多的时候也只有两三百,一个月下来,三到四千块的收入,也只不过能维持许母几天的治疗支出。
今天下班,去到医院的许清,被院方通知要更改许母的医疗方案,加大用药,以至于今天公司奖励给许清的五万元奖金,就这么化作乌有了。
许清原本只是在天桥或是街边摆摊,后来因为城管的多次驱逐,这才无可奈何的搬来了步行街内。
“林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恰巧赶到,今天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许清抹了抹眼角的泪痕,脸上升起一丝尴尬的绯红:“让你看笑话了……这事我从没有告诉过别人,一直埋在心底,所以跟你这么一说,我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在坚强的人,心底都有一块脆弱的禁区,外表的坚硬也不过是保护色罢了。
“没事,有些事情一直压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久而久之还容易得心病,搞不好还把身体病倒了。”说罢,林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憨然的笑容:道:“以后……许部长,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名字得了,过了今天,你要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来跟我倾诉,我这人吧,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你要想发泄了,可以把我当沙包来用,没事打两拳,一下就开心了,反正我就是这样,谁惹了我,我就骂他,骂了还不解气就打,打到自己爽了再说。”
这话一出,引得许清破涕而笑,脸上的阴郁之色,更是一扫而空:“你啊,来公司不久,先是把刘仁意弄走了,现在又得罪了陈阳……有事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动手?反正我可不敢拿你当沙包用,打你两下,你要一下给我扔下楼,我可受不住。”
林浩无奈的瘪了瘪嘴,心说哥们的名声有那么臭吗?刘仁意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