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晏无法对母亲说出他现在的真实处境,他前不久确实交过一个女朋友,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及一般朋友了。这种尴尬的处境,他只能自己体会,是对谁都无法启齿的。最后,安晏无力地摇了摇头。
甄妮询问道:“怎么了?你们分手了?”
安晏又摇了摇头,今天,当着甄妮的面,他更加地不好意思。他低声嘟哝着说道:“毫无进展,我和她之间,在关系确定之后……便再也没有下文了,在很多方面,甚至都不如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了。”
“就是所谓的见光死吗?呵呵!”甄妮笑着说道。
“见光死?唉!或许,那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恋情,也许那就是一个梦吧,一个持续了将近半年的梦,那个女孩儿就像......就像是另外一座珠穆朗玛峰,是的,一座让我可望不可即的珠穆朗玛峰,更加严重的是,我现在根本就不在珠峰脚下,那么,我在哪儿呢?我在哪儿呢?......哦对了,我在死海,在世界最低的湖泊,无力地躺在湖面上,没有去攀登世界最高峰的念想,却只能自甘堕落地选择往下沉,可是,死海却托着我,一直苟且地活着,真没意思!”
听着安晏那些不知所以莫名其妙的话,甄妮流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困惑的表情,她回头瞧了一眼陈杰,陈杰好像没怎么在意他们的谈话,依然一个人喝着闷酒,她只好劝慰道:“安晏,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饭也要一口一口地吃,你是太着急了吗,慢慢来吧!”
“我不着急,但是,有人着急,我妈着急,我就是不想让她老人家为我着急,所以我才把我谈恋爱的消息告诉了她,可是,可是一切都适得其反,我和那个女孩儿的恋情几乎已经结束了,而我妈她现在还在步步紧逼,就在刚才,她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催促我赶紧带女朋友去英国见她,还让我们赶紧结婚。天呐,我一直都在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然而,你做不了主是吗?”
“是的。”
“如果只是去英国和你母亲见面的话,那么,我倒是很愿意效劳。”
“效劳什么?”
“我可以假扮那个......你的那个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萧娅娅。”
“对,我可以假扮萧娅娅,做你的女朋友。”
3.
这个时候,陈杰终于说话了,陈杰说道:“jenny,你刚才到底有没有认真听他说话?他的母亲还要让他们赶紧结婚,这个,你也能代替吗?”
甄妮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在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陈杰放下酒杯,来到安晏面前,看着安晏,打趣道:“这个办法可行,你考虑考虑?”
安晏皱着眉头,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陈杰却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安晏张了好几次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陈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失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甄妮,你还是不了解安晏,他现在发愁的不是萧娅娅,更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你信不信,我已经猜到了他要说的话了,他一定想和我说‘陈杰,你个混蛋,我让你办的事你到底办了没有?’是这样吧安晏?”
甄妮问道:“他让你帮他什么忙来着?”
陈杰指着安晏答道:“这就要问他了。”
甄妮和陈杰的目光都落在安晏的身上,安晏终于憋不住了,他带着怨气说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帮我打听夏如雪的下落?”
甄妮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而陈杰依然微笑着看着安晏,并没有接那个既敏感又反感的话题,他反问安晏“你怎么就不问问我的事呢?作为朋友,你怎么也要关心关心我的呀?就算你不关心我,也应该关心关心jenny的呀!”
“关心你什么呢?我只能祝贺你,关门大吉。”
“好吧,我谢谢你的祝福。”
“陈杰,我们不开玩笑了,你告诉我,都快半年的时间了,你到底有没有夏如雪的消息?实话告诉你吧,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你是因为单身太久的缘故吗?你难道不记得自己现在有个女朋友了是吗?”
“什么意思?”
“其实,我刚才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你和jenny之间的谈话,你好像在恋爱上没什么进展,你想退回到原地,或者像一个乌龟一样缩到壳子里,是吗?”
“我只是发现我和萧娅娅不合适而已,我们之间就是个误会。”
“我知道,你就是想逃避。尤其是,当一个人在恋爱的时候,另一半会理所应当地占据你曾经独有的天地,同时也会带给你完全不同的意义,人世间的关系并不全是靠着情义和缘分构成的,里面有极大的成分,是由无数个意外和误会构成的,你自己的恋情,你自己要适应,而我们,也要适应。”
“你?我的感情问题和你有什么牵连吗?”
“当然,你要说没牵连,你今天也不会来找我了。在这儿,除了jenny之外,就剩下了你和我。但是,我却懒得说你,我提另外一个人吧,或许更能说明我刚才的观点。说起那个人,我至今都叫不上她的名字,但是,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见过她,而且我敢肯定,你还没有把她忘记,因为,她太不一样了,太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