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俩人的对话,我听得很清楚,声音是老年人,不过说话却有些阴阳怪气,看来这俩人和刘崇修不是一伙的,而且,好像一直在盯着我。
是谁呢?现在我都已经有些混乱了,因为我无意当中得罪的人太多了,有太多的人希望我死,我能活到现在,大部分靠的就是运气,比如刚才,如果我不是心血来潮猫在了水下,让那俩人看见我,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下,那俩人弄死我太容易了。
经过刚才那一下,我也变得老实了,我把手机从裤子口袋里面掏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磕了一下,屏细碎细碎的,我暗骂了一声,还好老子有先见之明,把手机换成了大诺基亚板机,一百来块钱一个,咋摔我也不心疼。
在水里面飘了一会,不敢弄出来太大的声音,现在我的整个身体都没了知觉,面部肌肉不停地颤抖着,牙齿上下碰撞,最糟糕的是,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我知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不采取点什么措施的话,我绝对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可是岩壁光溜溜的,一点能攀岩的地方都没有,虽然离地面不高,差不多有五六米的距离,可是凭着我自己,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
我不停的把手掌从水里面拿出来用嘴哈着哈气,开始的时候,还能感觉到气流的热度,后来,就连我的手都彻底失去了知觉,望着黑色的天空,心里一时间恐惧,害怕,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没有过这种经历的人,是体会不到这种感受的,就算你心理承受能力再强大,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当中,面对这一个死尸和自己不断下降的体力,那种恐惧是会不由自主的让自己变得脆弱。
在水里面呆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我几乎尝试了各种办法,努力地想让自己冷静,可是自己就是冷静不下来,尤其看见王大的尸体之后,会不会自己死后,也会变成这种样子?不,我不想死,我还没有看到秦妞活过来,不行,我不能死。
我开始慌乱的寻找各种办法,就算不能上去,起码也要离开水面一些,最终,我的目光落在了王大的尸体上,我叹了口气,牙齿颤抖的小声说道,“王,王哥,那啥,不,不好意思了。”
说完,我手颤抖的抓着王大尸体的头发,拉到了我的身边,我曾经看过一个荒野求生的节目,说人身体的能量和热度,最开始消耗的就是从人的脚掌。
我搂着王大漂浮发肿的尸体,用力一转身,骑了上去,在这井下,虽然王大的尸体长的有些吓人,但是并没有什么味道,我抱着王大的尸体,手掌紧紧地贴着他的肉,然后两只脚离开了水面,蹬着岩壁,虽然身体的大部分还在水里,但是起码让自己的脚离开了水面了。
我就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高难度的姿势,我也不觉得难受,因为我的身体,早都已经冻得没了知觉,趴在王大的尸体上,努力的让自己抬着头,不去看王大那凸出来的眼球子,生怕这牛眼睛一样大的眼珠子咕噜转一下。
我就这么一直趴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皮子越来越沉,最终陷入了黑暗。
“咔嚓。”一声,我被一道蓝光带着闪电惊醒,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周围雾气蒙蒙的,天空当中不时地打着闪电绽放着蓝光,而我自己好像站在很高的地方,再向下观看,
我脚下的雾慢慢的散开,我看见了一个灯火辉煌的小楼,装饰的异常豪华,琉璃金砖,桐木的大门,红色的灯笼在风雨中不住的摇摆,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是哪?我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我怎么跑天上来了?我一看自己的身子,竟然变得透明,我这是死了吗,我这么想着,可是心里没有一点恐惧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舒适,现在的我,像是上帝,在看戏似的,观看着下面的小楼。
突然,小楼里面的门打开,一个打着油纸雨伞身着白衣的丫鬟,偷偷摸摸的从门里走了出来,然后担心的向后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打开铜门,冒着风雨,快速的跑了出去,接着画面一转,一个身体单薄的白衣女子,独自行走在一条崎岖的山路上,风很大,把手中的雨伞周的东倒西歪,脚下吧唧吧唧的踩着泥水,道路两旁的柳树张牙舞爪,像是厉鬼在一旁嘲笑这个惊恐的小鸟。
山路变得越来越窄,一道闪电过后,吓得女子尖叫了一声,接着一阵风刮了过来,“刷。”的一下,脚下一滑,女子一下子摔下了山崖。
紧接着,画面又转,像是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风雨已停,空气湿润,和我那天在小楼里的情况差不多,一个艳美的女子,在屋子当中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子,女子看起来也就十**岁,不过打扮在那个年代却很时尚,像是受过西方风潮的影响。
温馨的鸳鸯被子上,放着一个包裹,像是寄存着对自己爱人的思念,女子嘴角勾起了微笑,柳眉轻皱,转身便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托着腮,看着镜中的自己,打开胭脂盒,往自己脸上补着妆。
可能觉得屋子有些闷,女子站起来,打开了旁边的木窗,湿润的空气让女子的精神为之一振,把自己脑袋上带着的头饰摘下,放在了桌子上,眼睛看着外面的街道。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体从家门口走过,女子愣了一下,回身便拿起来了床上的包裹,开门之后,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眼圈当中,布满晶莹,接着像是下定了决心,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我在天上,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