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嗨,我们再往里走走,给那司机留个全尸吧,”
听色狗说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子道,“啥意思,你说那司机已经死了,”
“你瞧那个,”色狗说着,用嘴盔子朝着前面拱了拱,
我抬头往前一看,一把雨伞在雨中随风晃荡,上面还能看清写着中国联通的字样,正是刚才那司机拿下來的这把伞,
我皱起了眉头,在我心里我觉得会下蛊的,只有湘西的大巫才会,我脑子里的印象人面蛊和那鬼童能分分钟夺走一个人的性命,所以开口说道,“是谁,是不是那个大巫,”
色狗摇了摇头道,“我跟他们沒过节,”
我听完之后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跟他们的师父辈的人有过节,”色狗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啥玩意,”我一下子就惊讶了,大巫现在起码有七十來岁了,如果是他们师父辈的人的话,那不是要有八十九十快要成精的人了,
“一会再说,往前走走看看吧,”
我跑回车的边上,现在我的身上已经湿透,打开后备箱,找了两把手电,今天的雨下的很大,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天,沒有闪电,沒有雷声,就是干巴巴的掉着雨点,
打着手电和杀妖匠色狗我们三个就往林子深处走去,看见那雨伞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可能是冷得,也可能是被我看见的吓得,因为我在那雨伞下面,发现了一道拖行的痕迹,汇成了一道深沟,而里面的雨水,竟然有些发红,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缘故,我的鼻孔里闻到了周围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甚至都沒看见那鬼或者人是谁,这司机就凶多吉少了,以后出去我怎么敢说自己是混道教的,
树林里很黑,伴随着雨点打在树干上的声响,有些诡异,我的手电晃过前面树杈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有红杉衫的东西一闪而过,我嗅了嗅鼻子,那种奇怪的腥味越來越重,我们又往前走了几步,杀妖匠飘忽的说道,“血的味道,”
我暗自叹了口气,看來不是我闻错了,
“诶,你们看,那是啥,”色狗尖声说道,
随着它的目光看去,纵横交错的树枝后面,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红讪讪的东西,又飘在了半空当中,我把匕首拿了出來,因为我猜想,那个东西可能就是刚才再路上的那个女鬼,因为司机下车前曾问我们,看沒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我们谁都沒有说话,我嘴里念着九字真言,就往前摸去,可是越近我心越惊,我惊讶的不是前面那东西有多可怕,而是这空气当中的味道,我太熟悉了,刺鼻的血腥的味道,和雨水混合之后,这种味道让人闻过之后,有一种头晕的感觉,我好熟悉,大脑里好像有段记忆复苏了,我好想,见过这场面,
我挫过交错的树枝,往前挤着,色狗突然停了下來,鼻息很重,它沒有手电,而是冲我道,“照照前面那东西,是啥,”
我抬头一看,手电光打了过去,那红讪讪的东西也沒有在飘,像是悬浮在空中,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相信,这场景,竟然在这出现了,“那,那是啥,”
“人皮,”杀妖匠鬼气森森的说道,本來他的声音就飘忽,听完之后我的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到了那红讪讪的东西面前,我闻着浓郁的血腥味,看着挂在树梢上像是红旗般随风飘荡的人皮,心里发堵,那张人皮上的血还沒有流干,树干上顺下來的雨水正在冲刷,就和洗完衣服拿出來晾干然后穿在身上一样,而那人皮的地上,血水汇成了一道小河,好大一片都变成了血红色,像是绽放的玫瑰,四处蔓延,
这人皮的下面,摆放着一个戴着眼镜瞳孔凸出的人头,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我们这边,好像在询问我们,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就不明不白的死掉被剥了皮,
头颅旁边还摆放着一个沒了皮血肉模糊的身子,中间像是被利爪硬生生的给开膛破肚,两扇肋骨像是大门般敞开,五脏六腑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我说我怎么感觉这场景,这味道会这么熟悉,因为这层景和我在那扒皮老宅遇见的情况一模一样,当时我们碰见的那个常寿春的肉身,就是沒了皮的怪物,和现在地上躺着那一堆肉很相似,
这像是在祭祀,又像是在挑衅,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常寿春那家伙根本就沒死,而是來报复我们,或者色狗要找的那人,和常寿春也有关系,如果这样的话,那那个黑袍人,也就拖离不了干系,我越想越乱,
看着刚才还是鲜活的一条性命,现在居然是被人活剥了皮挂在树上,脑袋被切了下來,开膛破肚,就连个全尸都沒留下,我们都沒说话,我已经习惯了,这几年我只明白了一个道理,命格不硬的人跟我走在一起,不管你富有或者贫穷,那就是沒有一个好死的,
过了半晌,我脱掉了早已湿透的外套,朝着那棵树走了过去,色狗在后面尖声说道,“你要干嘛,”
“不能让他曝尸荒野,能带回家,就带回家吧,”
“你是不是傻,这明显是有人杀了他给咱们示威,挑衅,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碰他你自己招惹了脏东西怎么办,”
我沒有说话,继续往前走着,路过那头的时候,我竟然明显的感觉到,那头颅里的目光,好像在随着我转动,可当我回头看那断头的时候,又恢复了正常,我沒有管太多,扒住了树干,窜了上去,伸手攥住了那张人皮,
杀妖匠想要过來帮忙,我制止道,“你别过來了,我身体里有尸毒,普通的蛊或者毒对我沒啥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