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余是个非常厚道的人,知道这房子价值不菲,能以八两银子的价钱买进,应该算没亏。
见银两一次性的交清,在郑公子准备走之前,还嘱咐道:“兄台,千万别把韩公子买房子的事透露出去,不然刺史大人跟韩公子那边,我等都不好交代。”
银房两清,郑公子跑还来不及,哪里会管刺史府的闲事,对秦余点了点头,叫他放一百个心。
直到郑公子走远,秦余才和宁成一起把新宅子锁好。
有了新宅,就差女主人,秦余看宁成孤身一人,嘲笑道:“什么时候把那祝姑娘娶进来,不然你空买个宅子也是没用啊。”
宁成腼腆地摸摸后脑勺,“等明年吧,待过了年再说。”
“很好,到时候记得请我还有韩溪喝酒,对了,特别是韩溪,今天要是没有他,恐怕房子的价格,很难压下来。”
秦余笑呵呵地说着,等看到前面快步走来的人时,笑容顿时凝固。
“秦兄,你们让我好找。”
说韩溪,韩溪到。
到了两人面前,韩溪抬手说:“听闻宁兄长买宅子,所以特意去你家找你,可不想你和秦兄早就出来找了,怎么样,宅子买好了吗?”
秦余和宁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向他说明。
不过,有些事情不说清楚,越积越久,肯定会出事的,到后面可能连兄弟都做不成。
于是乎,秦余把刚刚的事,和韩溪全盘托出,没有一点隐瞒。
韩溪听了,非但没有怪罪,还夸秦余不简单,他朗声笑道:“我自然不会介意,不过啊,秦兄你说我得了一房姬妾,那可得给我实现,不然我可是不依的,哈哈……”
韩溪半开玩笑的说着,下一秒,又想起一事来,对二人说,“我爹还有我三番两次请你们去家里坐坐,而你们一直推脱,口称没空。这回可好了,两位此刻都有空闲吧?快跟我府里去,父亲他天天念叨着呢。”
说着话便拉着秦余二人的手,去往刺史府。
秦余二人无奈,刚才也是借了人家的名,不然房子肯定不容易买到,况且人家如此殷切,又怎能坏了他的一片心意呢。
于是三人一道往刺史府走去,走了大半日,就到刺史府门前。
门口停了马车,看来像有客人到访的样子。
韩溪引秦余二人进正堂,秦余和宁口称学生,拜见了韩刺史。
韩刺史让二人到右手边的座位就坐,他指着左手边两个人,依次介绍道:“这位是潞州顾刺史,这位是当代大儒周浦周先生。”
秦余二人听了,起身拜见。
特别是宁成,当他听见周浦两个字,激动非常,“原来先生就是周老先生,小子宁成,久仰大名。”
周浦摸着发白的胡须,点了点头。
他旁边的顾刺史指着秦余二人,向韩刺史问道,“这就是你们宁州今年的才俊吗?嗯,我看都是一表人才,不知和我们州的李迁比较,又怎么样。”
李迁,秦余记得他好像是江南第一才子,原来出生在潞州,他转头看了看韩刺史,发现刺史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愠。
“顾刺史笑话了,我们宁州不过是般死读书的人,怎么敢跟江南第一才子比肩,李大才子,他fēng_liú倜傥,吟得一首好诗,想委身与他的勾栏女子何止千万,当然,除了缕试不第外,李才子这一生可真是令人艳羡。嗯,真的比不得,比不得,我们州除了前些年出个状元外,没有能比的啊。”
韩刺史的话,绵里藏针,顾刺史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余见两个刺史争锋相对,而边上的韩溪却偷偷告诉他,自己爹爹和那位顾刺史其实是同门师兄弟。
秦余疑惑,既然是师兄弟,怎么火药味那么浓,而且,韩叔叔没有称呼人家表字,直接以官名相称,可见两人不是什么同道中人。
“韩兄啊,不知两位才子是在哪里读书?”顾刺史话里有话,故意一问。
韩刺史听不出来意思,只能如实相告,“与我小儿一起,在鹿山念书。”
韩刺史不清楚宁成的身份,只见过秦余,反正都一起来的,也不管太多了。
“哦,鹿山啊,那可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你们宁州前些年的那位状元便是出在鹿山吧?”
顾刺史再问,韩刺史点头欣慰道:“是啊,他此时已经是翰林院侍讲了。你们的那位李大才子,现在好像还没有着落呢,我这正缺一个书吏,就不知他愿不愿意来了。”
顾刺史无视最后一句,对秦余两个问道:“既然是才俊,我倒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秦余一听,知道事情不简单,这位顾刺史表面说考校,其实是想通过他跟宁成,打韩刺史的脸。
韩刺史心中了然,笑着对顾刺史道,“考校不是不可以,但你可不能太为难他们了。”
顾刺史呵呵道:“这自然不会,我的题简单的很,只是不知两位才俊是否愿意呢?”
秦余宁成相互看了一眼,“谨听教诲。”
顾刺史接着说道:“呵呵,下个月便是我与韩刺史的师父八十岁寿诞,只是一时想不出好的对子来,所以想请二位给我们出个对联来,要记住,对联得新颖,不能随大流了。”
顾刺史说完,瞥一眼韩刺史。
韩刺史脸色铁青,祝寿的联自然好写,楹联发展到如今,不知有多少了,什么类别的都有。
可要写出有新意,又不随大流的恐怕要很难了。
他看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