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圣旨,全醉月楼的人都愣了,等第二声“圣旨到”喊来,大家才恍然大悟,真是圣旨到了,可是圣旨就算来了宁州,也不应该来醉月楼这种烟花之地啊?
奇怪了。
但大家没空考虑那么多,没功名的平民立马齐刷刷地跪到地上,有功名的一一下拜,不敢起身。
其实他们还没什么,苦得是那些还在醉月楼里做交流的恩客们啊,他们老惨了。
老鸨听到皇宫里的人来,哪里敢怠慢,叫上所有的伙计,自己和龟公也亲自上阵,去敲姑娘们的门,而那些恩客,特别是已经到重要时刻的恩客,他们被突然间的敲门声惊醒,那样会导致什么后果,不可估量啊。
这青楼的生意以后还做不做了,得罪了衣食父母,会怎么样,也不可估量。
此时此刻,老鸨的心都已经凉了,到底哪个忘八羔子叫做秦余,害人不浅呐。
所有的人都吓傻了,不一会儿,整个醉月楼彻底安静了下来。
啪……啪……啪……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众人奇怪,谁啊,这么大胆,敢在天使面前放肆。
有几个胆大的欢客、伙计往楼梯口看,见到一个长得眉清目秀,貌似潘安的人从楼梯一步步下来了。
此子何人……
莫非……他就是秦余?
秦余下了楼梯,在众目睽睽下,往门口走去。
高公公已经被两个小公公给扶下车,他看到醉月楼走出来的后生,心里已经猜到这人的身份。
他发出尖细的声音,喊道:“宁州秦余,还不接旨?”
秦余学着电视剧的样子,弯腰下拜。
高公公满意地看着他,随后展开圣旨,读了出来,“敕曰:宁州秀才秦余,虽一介书生,却有勇有谋,一捉cǎi_huā,二获巨盗,三擒匪首,解宁州之旧患,救万民于水火,朕得奏表,甚感欣慰,特赐玉带一条,并恩其明年三月初八于国子监读书……钦此。”
圣旨一读完,大家都知道这不关自己的屁事,然而他们不敢说啊,只能异口同声地吾皇万岁了。
秦余谢了恩,接了旨,看着明晃晃的圣旨,一直在思考圣旨最后的一句话,去国子监读书,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以后鹿山就不去了?
他呆若木鸡,根本没有在意身旁的三个太监,还好韩刺史此时正赶了来,他立即上前接待了三位公公。
高公公见完成任务,就又风似得上了马车,他身边的两个公公却有些气馁,跑了近半个月的路,怎么眼前的书生如此没眼力,连个赏钱也不给,太吝啬了。
韩刺史去送天使,韩江一路护送,刚才还跪着的人们纷纷站起来,事情已过,该干嘛的,就都干嘛去了。
只是诗会被方才的事所影响,大家都没有兴趣再玩下去,大多数的人便离开醉月楼,再寻他处好玩的地方。
“秦……秦兄,你明年要上京了?”
韩溪听到圣旨的内容,他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秦余看了他一眼,说道:“应该是的,我现在要先回去和素儿她们说一声。”
韩溪点了点头,他此刻在思考另一件事。
“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稍后赶来的卢老问韩溪事情的经过。
韩溪知无不言,卢老听后了解道:“老夫先前就接到有新学子要进国子监的消息,没想到居然会是他啊。”
韩溪也是诧异,如果秦余不在鹿山读书,那他在鹿山待着还有什么意思,他推了推卢老,问道:“卢老,上次你不是跟我和我爹说过让孩儿去国子监的事么。”
卢老奇怪道:“你不是说不去吗?”
韩溪有点抓狂,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身后的庄十三已经木然了。
他可是国子监学正,那……那刚才的小子,以后不就成为他的学生了?
这……这莫非是天意?
……
秦余也觉得这是个天意,他拿着圣旨和玉带回到曹家,将事情完完全全告诉曹素。
曹素听完,不由担心,京城对于秦余来说,那就是龙潭虎穴,秦余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啊,“秦哥哥,你说我们怎么办?”
秦余拿不定主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抗旨不遵吧,他安慰道:“放心,我爹他既然已经被那位秦太师逐出家门,便说明我爹这一代下来,跟秦太师就没太多关联,他们那些人也不能对我怎么样,只要我安心读书,日后考到功名,争取外放,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秦哥哥。”曹素拦住秦余的胳膊,含情脉脉地说道:“考不上也没关系,你的身后还有曹家。”
秦余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那当然,其实我对功名也不是那么感兴趣,如果到时候不能考了,那便回来和你一起做生意。”
曹素听他说得情真意切,一想如果秦哥哥考不上,两个人不就可以天天在一起,那倒也不错啊……不不,还是考功名好,曹素啊曹素,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刚才差点害了秦哥哥呢。
“素儿走,我们把刚才的事告诉爹先。”秦余挽着曹素的手,就往曹二爷府中去。
曹素走着,突然想到一事,问道:“禄儿呢?”
哎呦,怎么把这小祖宗给忘了。
秦余把刚才曹禄欺骗自己的事告诉给曹素听,曹素听后,生气道:“禄儿太胡闹了,我告诉爹爹去。”
秦余拉了她一把,“先别急啊,我们一步步慢慢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