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天,秦余一大早就起来锻炼身体。
他昨晚破天荒地没打开论坛玩,而是和苏闲一起认真看书。
是应该要好好用功了,考功名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三更灯火五更鸡,圣贤教诲要牢记。
论坛像个学习机,旁边还有苏兄弟。
不论如何说到底,最后还得靠自己。
当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没有硬朗的身体,如何能把书读好?
本来要叫苏兄一起,可苏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肚子还没好的缘故,或是其他。总之自己怎么推他,他都不愿起来。
思绪回到现在。
当经过书院花圃时,正好看到包大娘在那里摆弄花草。
秦余走过去打了声招呼,接着就听包大娘问道:“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还有你房间里的姑……公子哥肚子好点了没有?”
秦余一边张开手给包大娘看,一边谢道:“都好了,多亏了您,不然我的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康复。还有苏兄的肚子比昨天好多了,但是今天还有一些不舒服。”
包大娘听了笑道:“那就好,那位公子哥他倒也没什么病,只要熬过这两天就行了。对了,我这正好有两株百合要送给那位公子,你顺路,且带了去吧。”说完,就把百合递给秦余。
秦余代苏闲道声谢后便离开了。
花是好花,但他不明白包大娘送苏闲百合花的意思。
每种花都有它的花语。
百合的花语之一就是祝人百年好合。
是祝谁跟谁的百年好合?
在回去的路上,秦余想难道包大娘知道谁是苏兄的女朋友吗?
嗯嗯,那以后可得找包大娘好好问问,也算帮陆虎女了解竞争对手的具体情况。
……
“康肃问曰:汝亦知射乎?吾射不溢精乎?”
“翁曰:无他,但手熟尔。”
“康肃忿然曰:尔安敢轻吾射!”
“翁曰:以我酌油知之。”
上午的第二节课,刘夫子教秦余他们大周太宗朝时,兵部尚书安国公欧阳修的一篇《卖油翁》。
该故事讲得是实践见真知,手熟能生巧的道理。
秦余如往常般在刘夫子下面啪得如痴如醉。
卖油翁,是他老早就学过的,可再听古人讲起时,别有一番味道。
这则故事虽然短小,但却很精悍。
寥寥数字就能说出一堆大道理。
不像后世的那些网文写手们,天天喜欢水章节。
就在大家沉浸在《卖油翁》的故事里,门口忽然来了一人。
这人在刘夫子耳边说了几句,刘夫子先是皱眉,而后坦然,接着便对众学子们道:“诸君,昨晚一位学问渊博的大贤有幸来到我院。今天他被山长邀请,在鹿鸣台给我们讲课。这位大贤经史见解超群,文章诗词皆精,有他给我们讲课一天,胜过诸位用功读书一年啊!所以,各位还等什么,还不随我一同前往!”
刘夫子说完话,班里的众学子们便开始骚动起来,有那忍不住的学子立马就问刘夫子道:“夫子,还不知是哪位大贤?”
刘夫子答道:“是翰林院的王洗王大人。”
有认识王大人的学子恍然道:“是他,王大人不单学富五车,还是位正人君子呢。”
……
鹿鸣台的空地上,学院天、地、玄、黄四个班的学子不按顺序地分坐两边。
那位名叫王洗的翰林院大人正端坐高台,左右两边分别是陆墨林山长与方继长夫子。
王大人一身青色长袍,面如朗月,风度翩翩。
他的身旁还有一位白衣女子,大约二十三四,身材姣好,但蒙着面纱看不清样貌。
不过那双眼睛,跟身边苏兄的很像,这让在女子下面一阵啪啪啪的秦余觉得十分奇怪。
而此时的他,正非常端庄地坐在不显眼的位置。
最近风声很紧,什么铁嘴、打虎英雄的恶名在学院中疯传,自己都快成鹿山第一风云人物了,所以必须得学会低调。
却说这时,台上的方夫子站起来,向众学子介绍这位王大人。
王大人在二十年前进京赶考得中进士,后在翰林院任职,现已是翰林院侍讲学士,是大周朝从五品的官。
因为父丧,回家守孝。现今孝期已满,回京述职,恰好路过鹿山,见天色已晚,所以才上山借宿一晚。
方夫子说完王大人,又开始介绍他身边的白衣女子。
女子姓苏,是安州府人氏,出门游历正好碰到这位王大人。
两人在京时便是旧交,苏姑娘正好要回北方的安州,所以才跟王大人同车而行。
秦余在下面听了,才想起来,这位苏姑娘竟和苏兄是同姓同乡。
用胳膊推推身边的苏兄,并小声问道:“苏兄,你和那位苏姑娘认识吗?”
苏闲紧张地略微地点点头道:“她是我小姑。”
我去,竟然是姑姑。
秦余大致明白昨晚的苏兄为什么紧张,原来是亲人上山看他来了。
接着再问道:“她怕是来寻你的吧?”
苏闲低头回道:“小姑……小姑,她并不知道我在这里读书。”
“哦,是因为她经常出门远游,所以不清楚你来这求学吗?”
“或许是吧。”
或许?那就是没猜错了。
秦余了然于胸,看苏姑娘的眼神也变得亲切了,她是苏兄的姑姑,那也是自己的姑姑。
当眼睛向那位苏姑姑身上扫描时,对方疑惑的目光也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