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秦余向掌柜的告辞。
掌柜面露期待,将秦余写好的文案用浆糊糊好后,端端正正地贴在外面。
此时,眉眼之间展露着笑意,掌柜目送秦余还有跟着他的两个女子离开。
对秦余,他既感激,也怀疑。
不过那小子说得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自家的情况只有自己清楚,店快开不下去了,年终,宁州《新华书斋》的大老板会来这里检查,去年这时候就被他批得狗血淋头,年前还发下宏远,要把书斋的业绩翻一倍。
夸下海口,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所以倒也不如用秦小郎君的策略。
他看了看条幅上如行云流水般的文字,反复念了念上面的语句,越读啊,越觉得有趣,或许那小郎君,真的行。
他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又进去重新收拾屋子,听小郎君的话,要把最吸引人的书籍放在最显眼又容易拿到的位置。
小郎君还说,女人的钱最好赚,叫自己把那些《四书五经》,还有《女戒》《内训》都统统收起来,将话本、小说这些吸引人的新东西放到柜台上,分门别类地摆好。
特别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还有小郎君的这本《狐仙》,这些才是女孩子喜欢读的。
当时自己还随口问了句为什么要这样做,小郎君说,“进店买书,当然是图个爽快舒服,你一下子把能令人脑袋疼的东西放在他们眼前,谁还愿意在店里多待。”
他的说法好像挺对,自己也照做了。
掌柜的收拾完后,重新走回柜台守着,这时候,门外有几个书生,他们盯着店外的条幅,摇头晃脑地大声念了起来,不一会儿,这几个书生便进到店里。
掌柜的看着他们,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
……
“你下午带我们去的那家书店,确实不够景气,当时,为什么会推荐那家呢?”
三人到了山上,秦余一路上都没有想通,刚刚的那家书店,实在太糟糕了,店老板根本就不会做生意,把自己的《狐仙故事》投给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误。
“你猜啊,猜出来,晚上给你下面吃。”
曹素听秦余问,便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这小丫头越来越皮了,大晚上的,他才不要吃面。
还是昨晚的莲子羹香。
敲了一下曹丫头的头,秦余说道:“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晚上有你受的。”
秦余轻微的恐吓,并没有给曹素带来什么威胁。
晚上有什么受的,曹素想难道又有好玩的算术题吗?
她最喜欢做算学了。
想及此,曹素更乐了,笑呵呵地对秦余说道:“秦哥哥,你有本事就把浑身的功夫使出来,素儿可不怕,就怕秦哥哥你没有那个耐力。”
说罢,拉着陆菁菁就走回卧室。
呵,这折磨人的小丫头,在说自己熬夜熬不过她吗?
秦余站在鹿鸣台,无语地望着远去的陆菁菁与曹素,回房间的路上,正好经过布告栏那。
那里早就挤满了人,不知道有什么消息公布出来,是赚钱的消息吗?
秦余不解,却见到韩溪从布告栏下挤了出来,他跑过去,问怎么回事。
韩溪如实相告,原来,书院在十月二十五,便要举行一次年终大考,要考校诸学子这近半年来的学业成绩。
如果有优秀的学子,还会公布出来,让全书院的人知道。
这次考试过后,书院就要放长假了,直到明年二月再开学。
从十一月,放到明年二月,这未免也太长了,书院可是收了十两金的束脩,这样做,也可以吗?
秦余不明白,但他更关心的却是……
“那得第一的,有奖励吗?”随口问了一句,他记得在后世,上大学有奖学金,虽然当时自己只能勉勉强强地拿到二等奖学金,但那也是一份不错的收入。
韩溪摇着头,“要什么奖励?秦兄啊,你又来了,正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们读书人应当以……喂,秦兄,别走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韩兄平时挺好的一个人,怎么有时候比三藏大师还啰嗦。
丢下韩溪,秦余走回屋里,还有半个月不到便要期末考,而自己呢,总结两个月以来的经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好好学习过。
想当初,发了大愿,要努力学习,不惹事。
第一天来鹿山的时候,说过就玩一会儿的论坛,便要认真读书了,可后面,越水越深。
自己说的话,跟放气一样,唉,秦余想到这里,对自己,那是深恶痛绝。
痛定思痛,只好临时抱佛脚。
他再次打开论坛,翻开相册,他慢慢回忆起,两个月来,学院的夫子们都教过自己什么。
从第一堂课,方夫子大论孔子之德,到最近宁成教他们先秦时期的一些散文。
还好,因为尼山大赛,宁成那里的诗词类,他倒不怕了。
乐理的话,自己还算有些天赋,吹箫学生,可不简单喱。
只可惜,上次的骑射没有学会,要不是方夫子,他现在就会射箭了。
还有,最难莫过方夫子,他的四书五经,还有大周律法,简直学得自己脑壳疼。
大周律法……
还好自己手上有一本。
秦余坐在桌案边,打开《大周律》,他用论坛把律法一条条地啪进去,来不及背它,只能用这种土办法了。
……
秦余啪了一个时辰的律法,到傍晚,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