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友,从何处来啊?”
陆山长让人把一张空凳子搬到曹素边上,并让秦余坐下来。
秦余见问,看了一旁低首不言的曹素,便知道了事情大概,他拱手道:“自然是从来处来。”
“哦吼,秦小友居然也懂佛理,问君从何来,吾从来处来,哈哈,妙啊。”诸葛琴魔当场称赞。
“哼,别想如此搪塞过去,你当我们不知吗?你明明是从曹姑娘的卧室来。”方夫子借着醉意嘲笑道。
“哈哈哈……”
满桌又是大笑,这引得边上几桌的人纷纷注视过来,韩溪那桌的人还问了韩溪一句,“韩兄,秦学兄不是去出恭吗?”
韩溪一听,夹一块鸡腿塞住那人的嘴巴,“他出不出恭,到哪里拱,关我们何事!快给我吃菜,我就不信鸡腿还堵不住你的嘴了。”
“哈哈哈……”
韩溪这一桌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夫子莫要说笑,我和曹姑娘清清白白。”秦余这时已经被诸葛琴魔强灌了一杯,他呛了一下后,解释道。
“这啊,就叫欲盖弥彰,来,罚酒。”诸葛琴魔又倒一杯与他。
众人点头称是,“该罚,该罚,他撇下我们去私会,这要罚的酒可就不止一杯了。”
方夫子借机说道:“满堂不下百号人,看来秦小子今天是别想从这爬出去了。”
说罢,众人强制他喝酒。
秦余受不过,只得喝了十几杯,心中暗暗叫苦。
“别再喝了,会醉的!”
身边的曹素坐不住了,她夺过秦余手中杯子,对其关心道。
“你看,还没进门,倒先管起酒了,秦小友,日后保重啊。”
“哈哈哈……”
众人继续拿他俩取笑。
酒喝到亥时方散。
走之前,山长还提醒众人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便要真的分别了。
山长拖着醉醺醺的身体从座位上起来,他被方夫子们抬着,可还没忘说道:“秦小友,回宁州后,老夫何时能喝到喜酒呢?”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笑。
秦余连忙站起来,“山长嘴了,还是回去先歇着。”
山长在这时还真有些撑不住,摇手道:“好啦好啦,不取笑你们,过些时候,我亲自到曹兄那里代你提亲。”
说罢,和众人一起走了。
学子们纷纷散场,只留下收拾残羹的厨房大娘,还有秦余、曹素跟陆菁菁。
陆菁菁刚才也喝了几杯,她脸色酡红,起身要走。
曹素拦住道:“好妹妹,陪我回去吧。”
陆菁菁义正言辞地拒绝道:“姐姐,爹爹他喝醉了,我得去陪他,叫臭鱼送你回去不正好吗?”
说着,也就走了。
“我……”曹素望着她,心里头十分慌乱。
秦余也起身,他借醉意向曹素道:“来,娘子我们回房休息吧?”
曹素立在对面,哼一声道:“谁要做你的娘子。”
她气鼓鼓地走出门去,今天真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起先被身后的臭鱼给碰了鼻子,自古男女大防,这样要她以后怎么做人。
现在又被人说成他的娘子,虽然对他存了些好感,臭鱼与别人确实有不同之处,自己也喜欢跟他相处,因为他并不像其他男子那样,存心巴结自己,是个可以交的朋友。
但是自己和他还没走到那一步啊。
真真是愁死了。
秦余在后面跟着,他同时也想到这个问题,与曹姑娘之间,并没有深入交流过,只能算个普通朋友可两人间的误会,好像越来越深,是个大麻烦啊。
夜色已深,秋风如刀般迎面袭来,曹素本身穿得单薄,再加上刚才喝了几杯酒,所以就缩起身子,低着头,快步往客房走去。
忽然,一个温暖裹住了自己。
往身上看,是件外套。
她转头看了眼身边人,说道:“谁要你的衣服,冷死我,不正遂了你的意吗?”
秦余帮她穿好外套,自己喝了酒倒不觉得冷。
他听曹素如此说,笑道:“我宁愿你被我气死,也不要冷死,否则曹伯伯连杀人凶手都找不到。如果你真想冷死,那便把外套还来,只可惜这样的温度,恐怕还冷不死人,只会让你生病,到时候,嘿嘿,我便趁你病,天天气你,如此说来,也很好啊。哈哈,快把外套给我。”
说着,便有去夺衣服的动作。
曹素听了,杏眼圆睁,气急败坏,然而,她把外套裹得更紧了。
外套包住她半边的脸,里面传来男子的气息,让她的一颗心都乱乱的。
“我才不给你,你啊,冷死好了,这样我每天都会开心笑起来。”
曹素抱着衣服,看他的样子,脚步加快了些,怕他真的冻着,生病可就不好了,只是嘴里啊,仍然不饶人。
秦余无语,两人就这样一路走,感受着凛冽的北风,还有对方的呼吸,但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了客房门口,曹素推门进去,秦余站在了外头。
曹素转头看着他,以为他会跟进来,可秦余就是站着,瞧他一句话也没说,一个姑娘家更不好意思在深夜邀请非亲属关系的男子进屋。
秦余见她进去后,把门关上,不过自己的衣服还在曹素身上,这时才想起去要,但夜已深,还是算了吧,自己年轻气盛,火气大,冷不死的。
曹素关好门,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在门边贴了半天,发现秦余还是没来敲门,心想要不要把门开了,请他进来。
踟蹰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