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妃子旁一小宫女道:“这是徐美人。”
苏雯便冷笑道:“我从来不知什么徐美人,想必是新封的?或是不得宠?况且不过是一美人,便如此放肆?我去不去凤仙楼,干徐美人何事?贵妃娘娘的事也是你一美人可议论的?管住自己的嘴,有妃嫔的样子,别搞的像个怨妇!”
说毕,顾苏雯甩袖而去。
那徐美人楞楞的,经得这般羞辱,便滴下泪来,咬牙哭道:“我刚受了皇后的气,又来此地受气了。我是不得宠,却没有想到,如今,连一王妃都可以凌驾在本宫头上了,本宫在此又有和意义呢?”说着那泪珠便如滴水般流下。
旁边一小宫女赶忙递上绢帕,徐美人擦去,便道了声“走。”刚要走时,却听见那亭台之上,那戏中梅妃唱道:“冷落长门春复秋,湿尽罗衣泪常流。”
不经意中,听了此句,徐美人却觉心头似被一大石狠狠压住,她听住脚,细细听去。又只听唱道:
“你是只见新人笑,哪知旧人忧。”
听了此句,徐美人又滴下泪来,长久不语。正听到“南宫歌舞北宫愁”,她深深叹了口长气,两泪簌簌,长久不语。
此时顾苏雯也到了怡晴楼,只见蔷妃正伏在楼上窗边,望着远方不语。
顾苏雯觉着奇怪,便上楼,命宫女唤蔷妃。不一会儿,蔷妃便来了。
两人道了会子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嘱咐几句。
一炷香时间,苏雯便走了。
到了晌午,陶瑜便带着苏雯,鹿珏辞别陶枉,出了行宫,回了舵箐府。
一眨眼间,天黑了。陶枉今日翻了蔷妃的牌子,蔷妃心不甘情不愿的梳洗,坐在帐床上等候。谁知过了半个时辰,陶枉还没有来。过了会儿,便有小太监来传口谕,说:皇上已在凤仙楼歇息了。这倒顺了蔷妃的心,她应了一声。
只是蔷妃今夜似有些精神,暂时还不想歇息,忽又想起,行宫里有个戏班子,倒是不错。于是便叫了他们来,命其演奏。因夜深了,便命其只用萧和奏。
一个宫女递上单子,蔷妃扫了一眼,突然目光听住,沉思一会,指道:“便这个吧。”
夜渐渐深了,行宫灯辉也渐渐熄灭。各处寂静,却只听见怡晴楼处传来幽幽歌唱,仔细一听,才知是:
“西宫夜静百花香,欲卷珠帘春恨长。
贵妃独坐沉香榻,高烧红烛候明皇。
高力士,启娘娘,今宵万岁幸昭阳。
娘娘闻奏添愁闷,懒洋洋自去卸宫妆。
将身靠在龙床上,短叹长吁泪两行。
衾儿冷,枕儿凉,见一轮明月上宫墙。
劝世人切莫把君王伴,伴驾如同伴虎狼,君王原是个薄情郎。
倒不如嫁一个fēng_liú子,朝欢暮乐度时光,紫薇花相对紫薇郎……”
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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