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桂花村如今情势未明,万一真如坊间所言,是山贼动用了火炮,那就更加凶险了,依属下看,大人您还是不要以身犯险了,这种事情,还是让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大人您留在县衙里,也方便通知最近的驻军统领,让他们酌情处理。”张衙役一听大人也要同去,立马犯了难。
山贼加火炮,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就要伤及性命,大人是难得一见的好官,未来发展不可限量,怎么可以就此折再这里?
“在本官管辖的范围内,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本官怎能临阵脱逃?本官的命是命,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大人吹胡子瞪眼的冲着衙役吼了一通。
“你休要再劝,本官心意已决,自有分寸。”
大人下定了决心,张衙役也不能够撼动分毫,最终,只得带着一班捕快、衙役,浩浩荡荡的去了桂花村。
同时,县衙内的公孙师爷,也很快写好的密信,派人快马送去了最近的西南驻军处,请求支援。
……
大人带着人抵达桂花村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因为这时候村子里的人大部分还在云山工厂上工,所以村子里的人并不多,但爆炸留下的焦土却仍旧十分醒目。
见此情景,张衙役和赵衙役不由得警铃大作,一左一右护在了大人的身前。
“看这着样子,倒还真像是火炮造成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山贼作恶。”张衙役低声说道。
“怎么不是山贼?不然的话,这村子里的百姓怎的大白天的,都不见了踪影?莫不是都被山贼掳了回去吧?!”赵衙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大人站在两人身后,低着头不说话,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官府一行人,以爆炸处位圆心,积极而又谨慎的展开了搜查工作,很快的,桂花村的村长闻讯赶了过来。
桂花村的村长姓范,是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憨厚中年人,自打林向东在云山的工厂办起来以后,范村长便带头过去帮工,这会子,也是听了村里有官差过来的消息,才匆匆忙忙的从云山赶了回来。
“大人,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啊。”范村长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桂花村早些时候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听说是山贼带着火炮打进来了?”大人说话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了出来。
虽然,地面上烧焦的痕迹从侧面证实了火炮的传言,但究竟有没有山贼过来,还需进一步询问清楚。
且不说,永修县城距离朝廷的西南驻军相当之近,附近根本没听说过有山贼作乱,就是看这位村长现在的状态,也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山贼袭击的人,能够表现出来的样子。
“山贼?”范村长听到大人这样说,明显吃了一惊,连连摆手道,“大人这是听谁胡诌?没有的事,永修县治安良好,什么时候听说过附近有山贼了?没有,没有。”
说完,又想着大人亲自过来,也是因为关心他们这些村民百姓的缘故,于是又道,“大人有心了,其实这事,说到底也只是个误会而已,没什么的,大人大老远的带人过来,路上一定累了吧,要不,到我家去喝杯茶,吃顿便饭再走吧?”
“不用忙,不用忙。”
大人赶快拦住范村长,抿嘴笑了笑,又指着村口一块地上的焦土,“就算是没有山贼,可火炮的事情,还是可大可小,早上究竟发生了何事,还望范村长您能够说明。”
“这个嘛……”范村长听到大人这样说,一时间也犯了难。
毕竟,林向东那小子当初私自扣人的时候,已经暗地里嘱咐他和众多的乡亲们,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他收了人家的好处,自然就要守口如瓶。
可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这么快就惊动了大人,现在,大人要问,那他究竟该不该说呢?
范村长的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一点没落的都被大人看在眼里。
大人默默不语,也不强迫,只是沉默的表示自己的立场,他今天,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范村长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点别的什么,转移大人的注意力的时候,眼角就瞧见村口的道路上,林向东带着人终于赶了回来,范村长这才送了口气,道,“大人,那是我们村子里的后生,林向东,几个月前,还到您那里过了档,在云山里做什么厂子,您应该对他有印象吧?”
大人点点头,像林向东这样头脑格外活络的青年,实属少见,大人自然对他格外留心,印象也比较深刻。
范村长笑了笑,“大人,不瞒您说,村子里今早出事的地点,就是这个林向东的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所以这其中的细节,了解的也不是非常清楚,大人您若是有什么问题,便只管问他好了。”
面对范村长踢过来的皮球,林向东稳稳的接了,只跟大人解释说,是厂子里有点东西,拿回家中,放的时间久了,无人照看,再加上看管不周,这才发生了今天的爆炸事故,索性并没有伤到什么人,只是房子毁了。
林向东一本正经的解释,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
是不过吕一和吕依依的事情,他却丝毫都没有提及到。
大人这边虽然仍旧有所疑惑,但事已至此,似乎他这边已经没有了继续追查下去的理由,毕竟,他的问题,对方都已经解释的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