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到那守着好了。原本,阮思澄并没有打算到“深度”去等着的。她不知道深度医疗上班时间,想要确保“抓”到一非,怎么也得从早8点就开始蹲,一直到10点,而深度离思恒挺远,单程就要一个小时。阮思澄忙,不想这样折腾自己。
然而此时,她根本就无心工作。
哎……
还是……
拿定主意,阮思澄给投资爸爸打了电话:“邵总,是我。”
邵君理:“嗯。”
“想问问,您除了teer,还有什么别的车吗?”
“嗯?”
“想借车。”
“理由。”
“觉得一非就在‘深度’。”阮思澄的声音不大,“我要到了‘深度医疗’公司邮箱组成格式,是姓名拼音@henyifei@e back。”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我不死心,想亲眼看。”阮思澄说,“陈一非他怎么……怎么……怎么会想拿走技术,另起炉灶,借助爱未打垮思恒?!他应该有感情的呀。思恒并未对不起他!只是最后没有让他拿走功劳、当上‘核心’,就要这样报复大家吗……??”其实,某种程度上讲,她也理解一非不爽,可她并不觉得后悔。对方过于好大喜功,他们只能告别、再见。
想了想,她继续道:“一非认识我的本田,也认识您的te。想在‘深度’守株待兔,最好别开这两辆车。”
邵君理颔首:“有。”
“能借吗?”
“可以。还有一辆兰博基尼centenario,我妈弄的。”
“那是什么?”
“16年在日内瓦车展上推出的,纪念品牌创始人ferrucio lahini诞辰100周年,全球限量40辆来着。”
“……我开这车跟踪别人???”
“还有一个法拉利,也是限量。”
“……”
“别的没了。我15岁到美国念书,回来一直开电动车。”
“哎……”阮思澄再次确定,邵君理是典型it男,技术狂人,喜欢te,对于“花钱”没有兴趣,什么湾流550、兰博基尼,都是他妈塞给他的。
邵君理道:“我爸车多。”
阮思澄:“请不要说都是豪车。”
“……”沉默许久,他终于道,“最便宜的也上千了。”
“算了算了,我租一个。”阮思澄早已经知道,他们都是省略“万”字的,上千的意思是上千万。
“别自己去。”
“没事儿,”阮思澄道,“您别陪了,我不下车,就从窗户看看门口,最后不管有没有结果都会直接开回来的。创业园的一大早上,两个人在车里挤着反而显得非常诡异。您还是个大老爷们,也不太好乔装改扮。”
“那小心些。”
“知道知道。”
…………
第二天的一大早上,阮思澄脚踩着丰田,扎了一个高的马尾,穿着t恤和牛仔裤,戴着墨镜,把车倒停在“深度医疗”创业园区的第一排,正好可以看到门口。
而后,她打开了手机照相,对着门口,放大镜头,一个个筛进出员工。
有时不太能看得清……难道需要中午来吗……可是大家经常叫外卖吃,不定出来,晚上天黑又看不到了。
算了算了,先看看吧……万一能逮到什么呢?
结果,老天眷顾,在大约8点55时,她看到了前cto!他从另外半边过来,五官正对着阮思澄!
太明显了!
陈一非!
因为天冷,陈一非的身上穿着白色衬衫灰色毛衣,低着头,正抱着胳膊往楼里走。
他的身躯一如既往,高高大大白白胖胖。阮思澄在以前老是觉得对方沉稳可靠,可现在呢,忽然发现,他像一块巨型年糕,捧在手里又白又软,然而只要晾一会儿,就硬的跟石头似的。
她也终于彻底死心,悲哀疯狂地释放着。
陈一非!陈一非陈一非陈一非!!!
他真的copy走了技术,做出盗版思恒急诊,而后凭借金主撑腰,强势出击,对抗自己!
为什么?!
阮思澄忍不住回想起了两年以前得知陈一非接受offer时她内心的狂喜。当时自己手指发颤,胸腔当中好像有个火球即将爆裂,恨不得对每个人吼“陈一非要来当cto了!”“思恒医疗要有救了!”
短短两年,物是人非。
回到思恒,阮思澄把叶凤毛给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将陈一非没离职时亲自定的策略改了,然而,急诊病症有轻重缓急,思恒医疗也不可能因小失大,去做那些轻的、缓的,总体而言倒也并未改变太多。
接着,她给邵君理发了微信:
邵君理说:
阮思澄:“……”
安心了点。
对阮思澄个人来说,只要邵总还在身边,事情就能柳暗花明,永远不会山穷水尽。
…………
晚上九点,邵君理乘电梯到了清臣大厦33楼,“思恒医疗”。
他打指纹走进公司——因邵君理是投资人,时不时会进出公司,coo把他的指纹也录入了门禁系统,省得他被关在外面。
公司已经空无一人。外面几个办公区的感应灯已尽数熄灭,只有ceo的办公室正透出亮光,噼里啪啦的打字声一阵一阵传进静谧。
邵君理在门口站定,没有出声,往里面看。
阮思澄的眉头微皱,一会儿敲敲键盘,一会儿点点鼠标,一会儿按按计算器,一会儿查查桌上资料。
她还不时拎起电话向手下人问些数字。
邵君理就静静地看,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