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羊倌长叹了口气:
“那时候我才知道,小福安不是普通的煞体阴身,有可能是……唉!都那样了,我还能做什么?当时我把法坛推倒,挨个冲那二十一路野仙作揖赔罪。回到屋里,我跟海山哥说这孩子天命如此,不能改。海山哥当时在屋里也从门缝里看见了,问我这可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这小子天生是个大祸害,再这样下去,你闺女、女婿就得让他克死。海山哥是个狠人,我俩喝了半夜酒,他跟我说,让我想个法救他闺女,还说一定得不能伤他外孙。
我们俩最后一商量,只能决定跟董家丫头两口子反过来说,说他们夫妻俩和孩子相冲,他们要是跟孩子在一块儿,就得把小福安克死,用这个法子让他俩离得远远的。
小福安得有人带啊?海山哥让我想办法。我想来想去,只能是把之前从昆仑山得来的一块太岁种在孩子床底下。不为别的,只为以煞制煞,好让海山哥有命把这孩子带大。
我前几年回去的时候,去看海山哥。那时候我再看那床底下,本来磨盘大的一块昆仑太岁,居然变得形影渺渺,我断定如果挖出来,最多也不比手掌大,那太岁阴煞居然被小福安给吸收了!”
我闭了会儿眼,睁开眼沉声问:“那些人为什么要在那里作法配冥婚?”
顾羊倌顺口“啧”了一声,“那可是昆仑太岁,再小也留有余威。别说方圆百里,就算找遍全省,也没那么好的阴地了!”
我想了想,把五个纸人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冲他深深鞠了一躬:
“顾前辈,我该说的都说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谢谢老前辈指点,也多谢前辈保全我父母性命,徐祸告辞。”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嘶……”
顾羊倌猛地吸了口气,转身面向董亚茹:“他……他是……”
赵奇跟着出来,朝不远处看了一眼,拉开车门跳上车,打着火才转过头问:“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我摇了摇头:“无所谓信不信,过去的事,再想也没意义。”
“那桑岚……”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辆白色小轿车,“你不是让沈晴跟着保护她嘛。我是实习法医……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