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宇和田生兰在张家口等了一个多月,都没有等到瞿堂商队回来,他们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妙了,于是派人去了一趟归化,见到土默特人之后才知道,瞿堂的商队已经去过归化,货物都卖给蒙古人了,商队早在一个月前就带着马匹和银子踏上回张家口的道路。
“难道是瞿堂卷走我们的财物了?”王大宇有些想不通。
“不可能!”田生兰否定了王大宇的说法,“瞿堂的家人都在塞内,他如果敢卷走我们的财物,他不怕我们灭了他满门?恐怕是遭遇了不测。”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瞿堂和他的商队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再也没有出现。一千多号人全部失踪了,连一个活口未出现。后来王大宇和田生兰去了一趟蓟州,在那里同范永斗会了一面。
介休范家自从被锦衣卫盯上之后,范永斗就再也没有在关内公开活动,而是一直躲在辽东避难。这次瞿堂去归化做买卖,他是在幕后指使,也把剩下不多的银子都投进去了,结果落了个血本无归。
“我敢肯定是那个李老二在和我们作对!我怀疑是他的人伪装成马贼劫了瞿家商号!”范永斗恶狠狠的说道。
“我们能否通过朝中官员除掉此贼?此贼不杀,难解我等心头大恨!”田生兰问道。
“能个屁!”范永斗骂了一句,“现在老子已经身无分文了,朝中官员都恨不得老子早点死了,免得被锦衣卫逮住,把他们供出来!”
王大宇哀叹一声:“没想到我们晋商八大家居然落魄到今日地步!”
田生兰阴沉着脸道:“年前的时候,我让朝中御史参了那贼子一本,却没想石沉大海,连回音都无,还白白浪费了我等一万多两银子!”
范永斗道:“此贼已经成气候了,如今很难再弄倒他。要如何对付此贼,我等还需去找天聪汗商议一下。”
农历三月份,大地回暖,冻土融化,沙背沟城寨周围的田地已经开始春耕。李国栋教农人育苗。所有的番薯被人从地窖里取出,放置在温暖通风之处,边上放上炉子,大约七日之后,番薯长出了嫩芽。
李国栋把长出芽的番薯放入耕得松软的育苗地中,上面覆盖上一寸后的泥土。再从兔毛川河中打来水,浇灌到育苗地里。十多日之后,覆盖在番薯上面的泥土裂开,番薯苗从地里长出。又过去十多日,番薯苗长势茂盛,这时候李国栋就带人把番薯苗挖出来,分散开来种入外面开垦好的农田中。
城寨内的人们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植物,但听李国栋说这种植物亩产量特别高,他们都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看护农田,只要看到周围长出杂草,都给拔掉。
李国栋早就让人修建好了一部水车,从河中自动打水流入水渠,可以对农田进行灌溉。
另外一部分土地用来播种玉米,到了四月份的时候,也就是番薯育苗成功,番薯苗播种完工之后,开始种植玉米。一把一把的玉米种子撒了下去,七天之后,播种到地里的玉米种子小芽破土而出。
那玉米生长明显比番薯要快得多,不过一个月时间,玉米杆子就已经长到一人高了。
因为玉米种子不多,李国栋没在王全的斗湖城寨留下玉米,全部都带来沙背沟城寨了,能否成功就看这一年了。
一个半月多点时间过去了,玉米杆子开出了花。不久之后雌花结出一根一根幼小的果实。果实外面包裹着青色的皮,每天都能看的果实在长大。
一转眼到了六月底,沉甸甸的玉米棒子压得玉米杆都弯了腰。一些之前被风吹落的玉米棒子也都被城寨内的老百姓捡起来送到库房,李国栋令人煮玉米。
锅里烧起了热气腾腾的水,玉米棒子放入锅内。等到煮熟之后,发出诱人的香味。李国栋叫人来品尝玉米棒子,尝了一口的人们都赞口不绝。
“夫君,这东西真的好甜啊。”何秀英捧着一根玉米棒子,咬一口下去,糯糯软软的,吃到嘴里,口齿留香,还有一种淡淡的甜味。
城寨内其他人也尝了煮熟的玉米,玉米的味道令他们回味,带着甜味,而且两个下去基本上就吃饱了,这样的好东西他们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再过几日,玉米棒子就能收成了。”李国栋道。
这段时间以来,李国栋什么地方都没去,只留在城寨内种植玉米番薯,同时也经常去铁匠铺走一走,看看兵器生产的情况。
又过了七日,李国栋召集城寨内的难民把玉米棒子收了。一共一百亩玉米地,打下来的玉米经过计算,李国栋是按照一亩地能收成多少根玉米棒子进行计算,再把一根玉米棒子剥了皮,把颗粒打下来称重,最后再乘起来,就得出了亩产量。
“亩产量在三石以上,一百亩地,种出了三百多石粮食。”李国栋拿着计算结果对大伙们说道。
难民们欢呼雀跃,这产量也太高了吧?还没等他们平静下来,李国栋又告诉他们:现在才六月份,玉米还能再种植一季!冬季来临之前可以收获。
收成的玉米,根据李国栋的要求,不剥皮进行保存。吃的时候再剥了皮煮一下。因为剥了皮玉米棒子会变老变硬,那就不好吃了。
也就在玉米收成的同时,去年秋季种下的冬小麦也收成了,遇上灾年的缘故,冬小麦的收成非常差,亩产量连四斗都不到!正常的冬小麦亩产量在二石左右。不过小麦的歉收并没有影响农人的心情,因为玉米